“联系宣传,”贺言边走边说,“开线上会议。”
李深不可思议地看着时间:“现在凌晨三点,都睡了。”
“哦……那就早上七点,我九点要出去录节目。”贺言说着,已经走到了外面,还是有零散的粉丝在栅栏外。
春寒料峭,这个时节的户外夜晚仍有些寒意,贺言又看了几眼,叹口气对李深再一次说:“以后遇到这种拍到半夜的情况,你记得给她们买点热饮零食,钱找我报销就好了。”
他又把羽绒服和口罩都取下来,边走边看着那边粉丝们的镜头笑出来。
粉丝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以为今晚只能拍到充满疲惫的黑外套黑口罩黑帽子全套了,却突然有了意外之喜,快门声响个不停。
贺言就这么一路神采奕奕地走过去,直到上车后的下一秒,嘴角立刻垂了下来,连眼睛都变回了一片漠然,只有声音没有太多变化,还是温柔的:“小李,你心理医生找好了吧?”
“还没……”李深还以为贺言会忘了这事,“太急了,这地方我也不熟。”
还是常见的推锅套路,贺言其实也猜到了,没心情发火:“那还是尽快帮我找找,我有点事情。”
“言哥你是……抑郁症了吗?”李深试探着问。
贺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才把问题推了回去:“我要是知道什么病,就不用找医生了呀。”
崔远洵坐了节目组统一安排的大巴回去。
车上没多少人,大部分都是节目组员工。也是,艺人再怎么都会配车和助理,像崔远洵这样的才少见。
“喂,舅舅。”崔远洵看着屏幕上的来电,还是按了接通,“怎么三点了还没睡?”
舅舅说:“因为听说你把何导演气吐血了。”
崔远洵被这谣言的传播速度和扭曲程度震惊:“我可没这本事。”
“我相信你还是有的。”舅舅不敢苟同,“我经常跟你说着话就觉得一口血涌上来。”
家里人总喜欢这么调侃崔远洵,比如父母也跟他说,千万别信什么干不好就要回来继承家业的这种鬼话,家业没做错什么罪不至此,还是去得罪娱乐圈的人吧,至少还出不了什么大事。
舅舅又念叨了几句,说已经替他跟何导演道歉了,那一段冲突也会剪掉……
“不用。”崔远洵打断他,“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是他要剪的,他不想被人讨论他的病。”舅舅说。
崔远洵又想了起来,何羽鞍唇色都青了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怖。明明小时候被舅舅带着跟那人吃饭的时候,明明是挺健康的。
“那其他的你反正别管了,我第一次参加综艺,顶多就被剪出来让观众骂。”崔远洵又想起别的,“而且你可能不信,我也不是说话最离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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