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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想起来了。

张丽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这个城市工作了很多年,买了房和车,孩子偶尔也会这样不听话。什么都很平常,没有哪些事情是特别到值得专门拿出来说的。但刚刚张丽想起来,十数年前,张丽是个社工,有一次被安排了任务,去见一个小孩子。不会写字画画,说话也很勉强,发了一场高烧,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记得资料里有一份判决书文件,在服刑中的某某某被撤销了监护人资格,法院将某市某县民政局指定为法定监护人。

被监护人的名字被取名叫贺言,贺是按百家姓轮到的姓氏,言是希望他能说话的意思。

结束的时候,张丽送这对母女到门口,她问女孩:“你说的那个决赛,是什么时候?”

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是,何羽鞍最后还是要在决赛现场出现。

不仅如此,他还来了彩排,为了避免出错,反复核对着流程。演员们这一次为了避免被偷拍,只是走台,没有真正表演。这也让他们有了精力,刚一结束就去关心问候何导的身体状况。

等人群散去以后,贺言才像解冻一般,终于苏醒过来,朝着何羽鞍走过去。

“贺言?”何羽鞍先看到了他,叫他的名字,“今天表现不错。”

他的双颊都凹了下去,眼皮上有了几层的褶,但难得很有精神,说这话的时候,还对贺言笑了笑。

“我还是比较喜欢张昼的角色。”贺言像个贪心不足的赖皮。

“当然。”何羽鞍说,“疯狂地想尽办法,要维护自己那虚假的名誉,不觉得很眼熟吗?”

贺言又语塞了,果然还是不该跟何羽鞍聊天。

“马克吐温的《败坏哈德莱堡名声的人》,就是这个故事。”何羽鞍恶趣味地峰回路转,“那些角色又想要钱,又想要名。我从这个故事得到的灵感。”

这句话实在扫射了太多人,贺言被牵引着,问出来:“那你想要什么呢?”

何羽鞍没有太意外,但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回答。

“我一直想拍一部电影,第一个镜头应该是,男人拖着行李箱关上门,从猫眼窥视出去,他往前走,一次也没有回头。这个人对一切都绝情,抛妻弃子去奔赴一场错误。”

“但后来,这个故事模型被破坏了,你知道的,就是张昼讲的那个,那么庸俗,就像苍蝇馆子里沾着油的桌子。就像我以为带我入行的老师应该会猝死在片场,死前还在吹毛求疵大发雷霆,结果他猥亵男童入狱,出来以后在搞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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