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动了真感情,所以原本水火不近的老油条也像是突然有了软肋,就如失去了刺的仙人掌,任人宰割,敏感脆弱。
她把情绪压了再压,脱口而出的话语尽管语气平静,却仍有藏不住的赌气意味。
“我自认不是口蜜腹剑的小人,矜持嘴拙的也未必都是君子。”
“该做的我都做了,但要是不说出口,别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非要上演隐忍沉默的苦情女主,才能算是用了真心?”
陆秀原本想再说两句例如‘若真心想要改正,就不必患人之不知己’之类的道理,但看她眼眶已经有些微红,终于没有再说下去。
印象中的解槿是永远嘴甜又漂亮的小狐狸,他从没见过她被逼成这幅快哭的模样,像是骄傲的凤凰一瞬被拔去了所有光鲜羽毛。
不知过了多久,陆秀轻声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说你是小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陆秀挑了下眉。
大约是觉得今天来找他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多。
解槿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本着照顾病患的原则,起身去开门,开门之前用力抹了一把脸,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
结果门一开,里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解槿看着门外拎着一篮子菜的温婉阿姨,CPU飞速运转,将眼前人的面孔跟屋内餐厅旁的陆秀来回对比后,脑内终于‘叮——’地响了一声。
然后强行压下方才低落的情绪,端出媳妇见家长的专用笑脸,大大扯起了嘴角。
“伯母您好。”
她话音刚落,房内也传来‘叮’的一声。
大约是陆秀把勺子碰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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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大约是抽空过来的,又见他身边有人陪,于是来得匆匆,去得匆匆。
临走之前,非常和蔼地看着解槿,问她,“你就是秀秀说的小解吧,你们两个现在挺好的吧?”
若是接了这个话茬,就等于主动应下了对方待选儿媳的身份。
在关系待定的时候,就去贸然争取对方父母的承认,虽然自己心里会有更多底气,但对方却不会觉得舒服,像是被强行夺走了决定自己感情的权利。
于是解槿瞥了一眼旁边面沉如水的‘秀秀’,把决定权让给了他。
“这个陆秀说了算,他说好就是好。”
陆母显然没听懂,一脸疑惑地看向陆秀,“你们两个怎么了?”
陆秀自然不可能把两人的矛盾同母亲说,只道,“没事,你别担心。”
陆母这才放下心来。
陆秀猜中了母亲的反应,却没猜中解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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