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困在这深宅大院,几日过去了,也不知玄鹰司新当家的调令下来了没有。
青唯正思索着出门打探消息,一抬头,崔芝芸正在院中徘徊。
“芝芸?”
崔芝芸回过身来,见是青唯,泣声唤了句:“阿姐。”
“来找我?”青唯问。
崔芝芸咬着唇,点了点头。
青唯把崔芝芸带进屋,让她在木榻上坐了,茶壶里只有清水,青唯倒了一杯给她。
说起来,青唯虽在崔家住过两年,她与崔芝芸并不算多么相熟。她们太不一样了,崔芝芸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有姑娘家天生的矜贵与柔善。而青唯自幼流离,知礼疏离,很少与人走得过近。
因此,崔芝芸一直直呼青唯的名,若不是此次上京,她恐怕都不会改口喊一声“阿姐”。
崔芝芸有些局促,那日在公堂,是青唯帮她顶了罪,但她心中害怕,一连几日,竟连谢都不曾来谢过。
“阿姐,当日袁文光他……他为何会……”
“袁文光的事,我没和你说实话。”
不等崔芝芸问完,青唯便道:“那日我从集市回来,其实先遇到了袁文光。他声称是被你所伤,央求我救他,我跟他说,他这样的卑鄙小人,不如死了干净。他气得很,对我破口大骂,说我见死不救,扬言要让我偿命。”
“或许正因为此,后来到了公堂,他才指认我的吧。”
“此事没预先告诉你,一来是怕你听了担心,二来,我事后也悔得很,我如果没有义气用事,先行救了他,你也不至于背上一条人命。所以说到底,这桩命案,我也有责任,我在公堂上,并不算帮你顶罪,你不必往心里去。”
青唯这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但暂且瞒住崔芝芸是足够了。
崔芝芸低声道:“原来是这样……”她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柔弱,忽然遭逢大难,才发现自己经历得太少,一时间难以支撑,她指间不断地绞着绢帕,嗫嚅道:“这一路上,若不是阿姐,只怕我……只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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