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仿佛明亮如晨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桑苑心里突然一动,像是被闪烁的微光给搅乱了思维,脑袋里光怪陆离的什么想法都有。
她伸手,握住他,指尖轻轻搭上去。
接着对他笑笑,像是主人在安慰被欺负的宠物:“别怕。”
我保护你。
纪亦露出一双酒窝,眼睛特明亮。
睫毛扇了扇,一瞬间柔软得跟化了似的,得寸进尺地俯身靠在她肩窝处,带着鼻音巴巴的:“我怕。我妈好凶。”
当我不认识你妈妈?
桑苑憋着笑,摸摸他头发:“骗人。”
“没骗你。超凶。”
他看起来特诚恳。
不过两秒钟后又做贼心虚起来。
——他刚才偷偷闻了下她身上的香味。觉得自己真像个变态。
纪亦耳根虽然发着红,却赖着不肯起来:“桑桑,我要是被我妈揍了,你会心疼我吗?”
桑苑想了想,没留情:“不但不心疼,还会鼓掌欢呼。”
他一愣,可怜巴巴:“你怎么这样?”
发梢拂在颈部裸露的皮肤上,痒痒的。
她心脏居然跳得有点乱了。
桑苑站了片刻,动动被他靠着的肩膀,声音突然轻下来。
“刚上小学时,班上同学流行用文件夹装试卷,我那时候特别想买一个小熊□□的文件夹。”
纪亦依然保持着埋首的姿势,“嗯”一声,安安静静听她说话。
她继续往后讲:“我和外婆说了三次,都被拒绝了。还告诉我,不要嗲着声音求别人,女孩子必须要强硬,才不会被欺负。”
她声音里面没有太多情绪,无关爱与怨,只是在陈诉这个事情罢了。
纪亦反握住她轻轻搭上来的手,用温暖有力的手掌安抚着她。
桑苑缓缓道:“我那时候是用什么样子和我外婆说话的,我不太记得了。但那之后,我就没黏过人,对谁都保持着距离。”
家人是最开始接触的生活圈子。
和家人相处的时候没能贴心,总是被提醒着要强硬独立,后来和别人相处,也就持有相同的态度。
并非是指责她外婆自强自立的教育方针。
只是,有时候看电视,看到女孩子另外一面,也会感到羡慕。
她感觉纪亦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桑苑说话有因有果,铺垫够了,才引出重点。
——“我就是想说,我从小到大没黏过谁。所以,你教我撒娇好不好?”
纪亦身子一僵,偏过脑袋。
他睁大了眼睛,自下而上看着她:“我?”
双眼皮皱褶下,睫毛染着光晕,根根分明。
桑苑透过睫毛,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
仿佛能从里面看到自己。
她“嗯”了一声。
“我会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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