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蕊知晓她要午睡,是稍晚些时候入宫的。
宋卿源传膳,刘诗蕊留在和鸣殿同许骄和宋卿源一道用饭。
宋卿源用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但许骄若是同旁人在一处,他会尊重她,也不会干涉。
宋卿源是听她们两人说起梁城水患的总呈,遂想起早前许骄说起的,让刘诗蕊在整理这次梁城水患中做得好的,日后可以借鉴,还有忽略的,日后可以避免。上次梁城的洪峰和之前都不一样,光是源头就很巧合,防治水患,防为主,治为辅。虽然并江沿岸很少有汛期徒增,但以后还是应当列入日常巡查,越是看起来普通之处,越可能暗藏危机,但这次做了,日后就会更好。
她是真的在做。
宋卿源罕见开口,“做好了吗?稍后给朕看看。”
宋卿源忽然开口,许骄看他。
刘诗蕊连忙应声。
毕竟年纪还小,也有些怕天子,是因为同许骄一处,所以才勉强没露怯。
晚饭后,大监让人收拾。
宋卿源去了东暖阁,看她写的总呈。
许骄坐在一侧,刘诗蕊提心吊胆等着,也看着天子的目光一行行看下去,心中越发紧张。
最后,天子放下,未置可否。
刘诗蕊:“……”
想问,又不好问,还怕……
宋卿源笑了笑,“回去吧。”
刘诗蕊遂朝宋卿源和许骄都福了福身,“陛下,师父,我走了……”
许骄颔首。
等刘诗蕊离开,宋卿源才又重新拿起早前的册子,温声道,“文笔稚嫩了些,但因为不在朝中,见解独到,观点新颖,应当读了不少书,眼界是有,但阅历不够,写出来的东西皮毛多,深入得不够……”
“所以呢?”许骄看他。
他悠悠叹道,“但她只有十四五岁,原本已属难得……”
加了“原本”两个字,就是话锋一转的意思。
许骄看他,宋卿源伸手牵她至怀中,温声道,“但朕见过有人十四五岁的时候,文章条理分明,分析丝丝入扣,观点新颖独到,文笔又老练。眼见有,阅历虽少,但脑子清楚,最后拿了探花,所以,便总想着拿人同她比,一比,便觉得少了些什么……”
许骄伸手揽了他后颈,“原来,你绕了这么大的圈,是为了夸我。”
宋卿源笑了笑,吻上她侧颊。
而后才道,“我昨日见了栗炳昌,梁城工事已经全部修缮完,年关前,工部也全部验收了。栗炳昌在朝中时间不短了,一直跟着沈凌,朕想让他外调,你怎么看?”
许骄笑道,“正好有梁城之事的契机,不如让栗炳昌去做梁城城守。梁城地处交通要道,防洪工事一旦完善,打通运河之事就可以提上日程。栗炳昌原本就在工部,他去做梁城城守,可以确保这些工事走上正轨,而且,这次水患他一直在,百姓心中有好印象,他去不会难做。这几年他在朝中跟着沈凌,顺风顺水,也当出去磨练。梁城是城,但其实同州郡无疑,而且水很深,他去,没个四五年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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