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倾婉察觉到了殿内的声响,有脚步声向她靠近,她知道是泠寒向她走过来。
身侧略微塌陷,是男子坐在了她身旁。
孙倾婉紧紧抠着衣襟,指甲都扣坏了,胸口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她觉得自己该有所动作,主动讨好暴君,或许就少受些苦。
可她偏偏身子不听使唤,越来越僵硬,僵到连呼吸都要静止了。
“你在害怕。”坐在身旁的男子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语气不定。
“我……”女子咬唇,一双杏仁眼含着盈盈泪光,她的确是害怕极了,她怕他杀死她,可是她不能这么说。
微顿片刻,女子道:“是,陛下是天子,龙威震慑,我害怕。”
男子嗤笑一声:“虚伪。”
孙倾婉一愣,当即知道自己的谎话被戳穿了,一时间又羞又臊,而更加重的还是内心的恐惧,她的话会不会惹怒暴君,杀了她?
半晌,两人相继无言,但泠寒似乎并没有动怒的迹象。
心口依旧狂逃不止,但好在还是跳着的。
孙倾婉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坐以待毙,洪妈妈说是男子都躲不过一个色字。
此刻□□,皇帝不在前朝处理政务,跑来寝殿见刚入宫的女子。
就算再懵懂,孙倾婉心里也知泠寒想要做什么。
既是讨好,他想要什么,那她便给什么。
想起入宫前宫里嬷嬷塞给她,让她看的晓事册子,她只象征性的匆匆过了一眼,实则心里羞窘,一眼都没看下去。
书到用时方很少,她此刻倒是有些懊悔自己怎么没多看上两眼,仔细瞧瞧那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那册子上的图画一页都没看,但男女之事总归是躺在一处就对了,这点她倒是知晓。
于是女子起身,摸索着主动上了床榻。
想着每到天寒,父亲都会先母亲一步躺在床榻上,为母亲先暖了被窝。
每次父亲这般做,母亲都如含了蜜一般的高兴,那么她若是给泠寒暖床,他会不会也高兴?
一高兴会不会就不想杀他了?
她记得父亲母亲就寝时,父亲总爱睡在外侧,母亲睡在里侧,她推断男子该都是喜欢睡在外侧吧?
如此她寻了床榻外侧的被窝。
十月的天,就算屋里点了地龙,但依旧是掩盖不住的寒。
身下柔软的绸缎被褥带着一丝冰凉滑过肌肤,窸窸窣窣的钻进去,悄悄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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