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丈夫奔波是为了一家老小,她忧中带着幸福。
可惜想到住在东院的婆婆,那点幸福便又缺了个角儿。
指下是柔软滑腻的绸缎子,她眼神闪过感慨。
去岁公爹过世后,又是分家又是分铺子,一家人眼瞅着要上破船过日子。
也不知搭了哪一家的佛祖耳风,这才入了赵家人的眼,重新把家中的豆腐堂经营起来。
他们大房因为赵家前后的风言风雨担惊受怕,几度风雨终于站稳脚跟。
翻年一过,因为去岁赚了不少,丈夫也肯费钱钻研祖宗留下的老方子,原本只做井水豆腐,后来又得豆干、豆皮两物。
豆腐须得每日现做,一但做得多,酸了臭了,自然当废物。
可豆皮、豆干却经得起放,尤其是豆皮,只要放在干燥的地方,便是一月过后取出,仍旧可食用。
这可一下子开了新山门。
家中生意越做越好,那赵家掌柜来巡店的时候,更是提出新店子——可将工坊所出的豆干、豆皮,以一定数量为限制,稍低价格出给‘走郎君’。
所谓‘走郎君’便是贩夫走卒。
有的人家并没有手艺,有的地方路远吃不到想要的东西。
他丈夫甫一听闻顿时灵光大现,同账房先生好算计几日,这才愿意扩建工坊,多找伙计,将批发生意做起来。
可不嘛,他家现在也是有账房的人家了。
眼瞅着日子红火了,不顺心的东西也闻着味凑上来了。
分家后念叨着‘人挪活’的小叔子用卖了铺子的钱置办了酒坊。谁知他并无甚好的酒方子,出品下等,甚至还水兑,叫人家发现后,原本就一般的生意,顿时江河日下。
他过得不好,做哥哥的却越来越富贵。
听了外边人对李家豆腐的夸耀,脸皮不要,顿时求上门,非要大房顾念兄弟情,将豆干、豆皮生意分给他,让他去做。
当时分家时候,怎么不说说兄弟情?李夫人心中暗恨,奈何婆婆心软,没几日便当了说客。
真是...老糊涂!
她就差直呼出口。这几日丈夫在工坊中忙得昏天黑地,人眼看着都瘦了。
做娘的不关心,穿了金带了银,就会干嚎丧。
这么一会儿出神,方才被使唤出去的小厮已经归来。
得知丈夫已经平安到了工坊,她才松了口气,天色还早,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