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长叹一口气,转身去寻椅子坐下,将田朗事件始末原原本本告知了他。
裴远时安静听完,忍不住发问:“你们所遇,向来如此凶险吗?”
清清挠挠头:“不算凶险吧……此前从未出过如此纰漏,师父也很纳闷呢。以师父的本事,收拾这种普通人所化的厉鬼绰绰有余,即使它逃脱了,我们也能捉回来。只是……”
她吞吞吐吐,裴远时却懂她的意思。只是谁让他肩不能挑,手不能动,那厉鬼直直闯进来吸食他的精气,他也无可奈何。
清清自责道:“无论如何,让它逃出来闹了一顿,是我们的疏忽。”她怯怯地看着他“师弟,你不会怪我们吧?”
“怎么会,师姐莫要多想。”
清清说还想说点什么,玄虚子走了进来,看到裴远时已经醒了,也十分诧异:“这么快便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裴远时道:“尚好,甚至比之前还松快了许多。”
玄虚子捻须叹道:“你身体本来就带了沉疴旧疾,之前又连日奔波,在溶洞里受了寒气,虽然硬生生挺了过来,但要把病气拔除也需要相当的时日,为师本想让你慢慢调养,谁曾想那女鬼竟找上了你,把沉郁带病的精气吸了不少去。”
“如今你体内虽空虚,但那些寒气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现在试试下床行走,可还需要拐杖?”
裴远时惊愕,随即翻身坐起,用手撑床沿站起,竟然丝毫没有原先费力难行的状态。他所幸站直身体,试着往前慢慢迈步,也走得稳稳当当,一时间惊喜交加,望着微笑的玄虚子,竟是说不出话来
玄虚子满意地说:“当晚将那女鬼送走后,为师为你把脉,就已察觉到了你体内的异变,正所谓不破不立,此番际遇实在是上天在助你。”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远时一眼“这条命如此来之不易,你当珍惜,别的念头暂时不要想了。”
裴远时心中一动,低头掩住眼中深思,抱拳道:“谢师父相助,徒儿谨遵教诲。”说完,他一撩衣摆,直直跪下,行了三个叩首。
三叩首正是拜师礼中的一环,玄虚子欣慰道:“好了,你这才刚有所好转,别急着舒筋动骨,得循序渐进才为好。”
说着,他让裴远时坐下,又诊了一番脉,彻底放下心来:“如今你四肢乏力,体内空空,若是不增强精气,日后会易招邪秽,修行道术更对你重塑灵体有帮助。今后,你便同你师姐一起修习罢。”
裴远时自是应了下来,他突然注意到玄虚子所着是崭新的道袍,清清亦穿着新浆洗过的大褂,皆拾掇的整整齐齐,一改日前的随意,不禁问道:“师父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裴远时道:“田朗的事,你师姐都说与你了吧,他与其妻子柳氏今日下葬,为师午后要同你师姐下山去主持法事,明日才回来,你且安心在观内休息。”
裴远时正要答应,清清却提出了质疑:“师父,师弟他连灶都点不着,我们一去一天,他会不会把自己饿晕啊?”
玄虚子闻言,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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