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殷先生的手也变得如云朵般柔软。
月亮在屋顶挂着。
辛桃馥往上望了望,发现时间不早,而自己也和殷先生踱步回到了洋房前。
这算是散步完了吧,接下来……
是不是就该……
想到这个,辛桃馥的心蓦地一紧,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
为了缓解紧张,辛桃馥吸了两口气,走到门前时,踢了踢脚边的鹅卵石,低头问:“先生今晚留下吗?”
殷先生闻言,看向辛桃馥,见辛桃馥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看得见他的脑壳顶。殷先生似笑非笑:“你希望我留下吗?”
辛桃馥听到这话,更茫然失措。
他希望吗?
一方面,他是不希望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另一方面,他又怕弄不好会扫了先生的兴致。
辛桃馥便咕哝着说:“我当然希望先生多陪陪我。”
他只说“陪”,也没说怎么“陪”,倒不算是撒谎了。
“那你抬头来看我。”殷先生对着辛桃馥垂得跟丰收麦穗似的脑袋瓜说。
辛桃馥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脸上已换上好看的表情,没有艰涩、没有苦闷、没有犹豫,只是一张纯粹漂亮的笑脸。
殷先生觉得辛桃馥合心,自然不单是因为辛桃馥的性格,脸也是很重要的。这张脸实在好看得很,在月色下更为迷人。
殷先生微微弯下腰,将脸缓缓移向辛桃馥的脸。
辛桃馥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是要接吻的前奏。如果是突然吻下来倒还罢了,偏偏殷先生将动作放得很慢,就像是赫然的宣告:我要吻你了,请接着。
辛桃馥的脑子一瞬变得无用,身体无意识中变得僵硬,眼睛睁得死大,嘴唇紧抿着,如等着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似的等着那个吻落到他的唇上。
而那个吻只落到了他脸颊旁的空气里。
殷先生给了他一个礼貌的“空气之吻”,然后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拍拍他的头:“晚安啦,小朋友。”
殷先生来紫藤雅苑的第二晚,仍未留宿。
但是,和上回不一样的是,殷先生临行前对陈叔多说了两句话:“他还是个孩子,别拘着他。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陈叔嘴上自然说:“辛先生是贵客,我只会按照他的要求做事,怎么敢拘着他呢?”
陈叔心里想的是:十八岁了还孩子,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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