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被黎度云这么一抢白,倒回归了几分从前和黎度云相处的自在,摸摸鼻子,戏谑地说:“那可说不准,要知道,这三年你都没放下我呢?”
黎度云回答:“我这几年只喜欢你,只是因为没有喜欢上别人。我以后喜欢上别人了,就不会喜欢你了。就算你后悔了,要喜欢我,我也不会再喜欢你。”
辛桃馥:……你搁这搁这呢?
但是无论如何,黎度云还是呈现出一种很洒脱的态度,这让辛桃馥感到莫名的心安。
就像是他并没有伤害一个朋友的情感,也没有失去一个重要的朋友。
黎度云永远就那样,平和而安稳。
辛桃馥和黎度云喝了几口咖啡,聊了聊近况,便各自散去。
随着日暮,天色渐渐染黑,城市灯彩亮起,辛桃馥身上那件长风衣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看到殷叔夜的时候,发现殷叔夜身上也穿了一件同款的风衣。
二人四目相投,灯光好像就都聚到对方身上了。
殷叔夜刚从大厦出来,身上仍包裹着暖意,不像辛桃馥在街灯下站了一会儿,风衣料子都要吹得发硬了。
他朝辛桃馥大步走来,说道:“为什么不在里面等?”
辛桃馥仰起脸,答道:“想显得虔诚些,有点儿‘负荆请罪’的意思。”
殷叔夜顿了顿,道:“你还请罪?”
“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错了。”辛桃馥说,“但你要是不原谅我,就是你不对了。”
他的“负荆请罪”,不但没有荆条,甚至还没什么负罪之意,听起来更像是耍赖撒娇。
面对看起来毫无悔意的辛桃馥,殷叔夜一点儿火气也没有,甚至觉得很满足、很愉快。他伸手抱住辛桃馥的肩膀,吻了吻他的脸颊:“不是说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可是,”辛桃馥把手滑入殷叔夜的风衣,隔着衬衫抚摸他曾受伤之处,“你不是说这儿很疼吗?”
殷叔夜的招牌假笑就这么瓦解,融化成那种难以控制的、可能会促进老化、催生鱼尾纹的笑容:“你心疼吗?”
辛桃馥呵呵一笑,说:“你知道,我不爱说这些肉麻的话。”
“好,那就不说。”殷叔夜顺从道,“我们做吧。”
时隔多年,辛桃馥又回到了紫藤雅苑。
同样的卧室,同样的床,就连空气里的香氛味都一成不变。
但所不变的,并非湘夫人遗留的品位,而是辛桃馥从前的布置和改造。
被辛桃馥居住过这么久,雅苑的主屋里湘夫人的痕迹已经被辛桃馥盖过不少。尤其是卧室里的床品、洗漱品等一应用具,以及日常用品的摆放。
而这三年不曾变动的,也都是辛桃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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