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定安县君到了,我带你瞧瞧去。”
柳玥点头应了。
嘉阳长公主还是有话要说,“我认识你这么久,极少以长辈身份自居,但是今儿我还是想问问你,你跟二皇子和离了,有没有打算再找一个?”
柳玥的眼皮倏地一跳,茫然抬眼看她,思量着长公主几个意思。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自己好好想想。”嘉阳长公主说道,“你家世好,长相性格在我看来都是适龄女眷里头顶尖的。与二皇子的婚事不顺,圣人也替你出过气了,拿出去说也是你占理。大好青春,可别为了这么个人浪费了,往前看看。”
柳玥觉得头疼,和离书下来,圣人又碍着她爹的面子不准别人议论此事,明面上摆着偏向她。就引来不少小门小户的人家上门提亲,一口一个不介意柳小姐和离过,嫁进门自做嫡妻。
全都被柳学士打出去了。
嘉阳长公主叹气,“还是我多嘴了,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柳玥否认:“也不算伤心事,原本就没那么在意罢了。”
原本是在意的,腿还没好的时候,痛得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炙烤,是对她自己识人不清的报应。
做梦都能梦见许娉婷的嘲讽,还有那日空气里浮动的脂粉香气,纸张灼烧的焦气。
她都记不清祁文卿当时的表情什么样,只化作她轻飘飘一句“过去的事了”。
定安县君的车程倒是快,雍王的书信先发出去,随后县君就从雍州出发了。
雍州别的没有,唯独盛产稀铁矿,以此来交换外面的金银珠宝和粮食药材。
定安县君一落脚,就显出了雍王的大手笔来,三天两头设宴,恨不得短时间内就把人给认识个遍。
整个帝京,凡是能被叫出名字的,哪怕只是个芝麻官,都收到了请帖。
“县君也太大手笔了,雍王到底靠那矿赚了多少,供得起她这么挥霍。”孟姝从侍女手上接过帖子,连这一封春宴的请帖都要烫上金箔,在边上细细点缀,用足了巧思和技艺。
柳玥接过帖子搁到一边,“排场设的大,去的人却不一定多。”
女眷们平日里无事可做,串门设宴,聊聊私房话是常有的事,除了长公主这一辈的爱请一大票年轻姑娘来聚聚,其他人家都是三两个交好世家关起门来说体己话。
定安县君大剌剌在帝京摆宴,摸清底细之前,贸然前去的人并不多,也多半是携了其他心思的。
谢易拿着那请帖,就觉得烫手。
要是他去,没准皇帝真把他卖给雍王做女婿了;他若是不去,也很难跟皇帝那边交差。
他心思活络,眼珠一转就想了个法子,召来小厮叮嘱一番。
之前就答应了嘉阳长公主去赴会,柳玥坐着车前去,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
她挑开帘子一看,正碰上谢易摆着个笑脸跟她打招呼。
“这么巧啊,又见面了。”谢小侯爷在这方面颇有些死皮赖脸——郭洸是这么评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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