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自知劝再多也没用,转而跟英娘和鹊鹊叮嘱照看的事宜。他不擅女科,军中除了营妓也没什么别的女子存在,只能说些浅显的理论知识。
还好英娘见得多了,她是柳玥的乳母,先前还陪同照顾过绿绮,知道该如何照顾怀孕的女子。
柳玥还愣愣地坐在床上,没能从事实冲击中反应过来。
如果是在帝京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她会十分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可现在柳玥有些手足无措,她甚至分不出精力照顾他。
军医出去之后和外面等候的家将说了,他们急吼吼进来,又压抑着面上的喜色。
柳玥不忍心扫他们的兴,只能微笑着接受祝福。
军中不适合养胎,众人提议她还是回青州城的宅子里住。柳玥自知留在这也是添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入了夜,家将送来了医师开的药,熬成了一碗苦涩药汁。
柳玥本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闻到药味儿突然一阵反胃。
她没怎么吃,吐也吐不出东西,脸颊因为情绪波动泛起淡淡的绯色。
前不久谢易才答应她“最后一碗药”的,柳玥实在是喝不下去,心情郁结,看着外面屋檐上的雪化成水,一滴一滴顺着落下来。
她数了许久,才觉得睡意袭来,堪堪睡去。
梦里实在是睡不安稳,一会儿是刀剑兵刃的碰击声,一会儿又是皇后在殿内警告她,她惶然转头,又梦到了那日在帝京,她坐在软轿里,挑开车帘就见到外面骑着马、白衣摇扇的谢易,冲她温文尔雅浅笑。
她睁开眼,瞧着外面天色,大约才四更天。
柳玥盯着床顶看了许久,青州的床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床顶什么雕花式样都没有,不像在帝京,连帐子上都有绣娘一针一针钩上去的花样。
她蹑手蹑脚起身,没有惊动英娘和鹊鹊,给自己点了把安神香。
到了饭点,她桌上多出来两个菜,和其他菜的画风都不一样,一看就是特地给她准备的。
柳玥拿着筷子踌躇半天,问道:“这个菜是……”
鹊鹊答道:“是特地给您添的菜,医师说营养不够孩子长不好。这宅子里开火不方便,就去之前去过的那间酒楼叫他们送来的。”
他们费心思准备的,柳玥还是赏脸吃了几口。
没有谢易的消息,她怎么吃都吃不下多少。
尤其是在帝京时候,她还能靠着娘家的身份做点什么,到了青州就跟蔫了吧唧的。
鹊鹊看在眼里,心里跟着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之前我听陈晏说,他们在北地征战遇到的险情多得很,次次都被侯爷化解了,这回肯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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