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回头求救似的看了眼何羽茜。
路冰然的衣服是奢牌最新款,的确价值不菲,何羽茜绝非多事的人,实在是孩子的眼神太无助了,她上前搂住巧妹的肩膀,笑着对路冰然说:
“路小姐,刚刚我也有错,看到你来了也没有想到要提醒一下。
你看要不这样,过两天我托朋友问问这件衣服国内还有没有现货……”
何羽茜话还没说完,听到动静的茅家老太从隔壁院子跑了过来。
“巧妹,发生啥事儿了?”
茅老太一把将孩子护在怀里,母鸡护鸡崽儿似的。
巧妹紧紧地搂着奶奶的腰,一双小手死死地攥着老人的衣角,眼泪委屈巴巴地不停往下掉落。
茅老太太看宝贝孙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不已,便不问青红皂白地大着嗓门儿嚷嚷起来:
“你们一群大人,干嘛要这样针对一个孩子?”
搞得周围路过的村户都探头探脑地往里打量,还有不嫌事大的主儿举起手机就是一顿拍。
路冰然的经纪人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打圆场:
“老太太,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我们冰然的衣服被你孙女儿泼了,她就是想让孩子给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巧妹,给这位阿姨道歉!”
茅老太厉声说。
“叫谁阿姨?
我有这么老吗?”
路冰然听了火冒三丈,插着腰刚想理论一番,被经纪人用力拉住推到了身后。
巧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奶奶,我刚刚已经道过歉了。”
“道歉!”
茅老太仍然坚持。
巧妹觉得奶奶让自己下不来台面,刚刚的委屈又加重了一重,原本搂着奶奶的手也赌气似的撒开,鼻腔里闷哼着喷出一句“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地拔腿离开了。
“行了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家都回去吧。”
经纪人挥舞着双手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开撤退。
可是,茅老太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独自伫立,表情纠结,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做着痛苦的自我挣扎。
过了许久,她默默从内衣兜的夹层里颤巍巍地取出一沓子皱巴巴的钞票,然后用唾沫沾湿手指,把票子一张一张摊平后递给路冰然。
“这里总共是一千零二十四块五毛,你这衣服值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路冰然显然没料想到这么一出,看着眼前这一沓脏兮兮的钞票,想要伸手却又迟疑着缩回了手。
“这些钱哪够……”
她嗫嚅地咽下后面的话,求助似地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将钱推回去,说:
“孩子也不是故意的,钱就算了。”
“不行,孩子做错了事,该我们赔的我们一分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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