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也是意料之内的结果,但宁歆歆还是有些丧气,“阿娘,你嫁到北铉这些年,可曾悔过?”
生活拮据,远离桑梓,与若干女人共事一夫?
“没有,”杨妃又摇头,“歆儿,阿娘不曾悔过。我与你父相遇之时还不知他身份,年少慕艾,一眼倾心。
我生于阊都,识得许多男儿,却不曾有一人如你父一般令我倾慕。待知他身份,已难以自拔。在同意他求娶时,我便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歆儿,人活一辈子,总不能事事如意。我能嫁心上之人,已比绝大多数女子幸运,便不敢再奢求其他,雷霆或者春霖,都是我该有的果。
更何况,我还有了你,这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就像你与遇明,心意相通之时,或许他还旧疾缠身,但你可曾想过离开?”
宁歆歆摇了摇头,“不曾,我只想努力治好他。”
“你比阿娘有福气,”杨妃笑着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遇明是个好孩子,且只钟情于你一人。”
其实,宁东阑也未必对后宫那些姬妾有多大情分。
北铉地广,境内多部落,所以,北铉大王要在每一个部落里纳妃妾,生下子嗣成年后,再放回母族做首领,母亲便留在国都深宫内,以此牵制,再加上需要安抚朝臣,后宫妃子数量便越来越多。
深宫红墙内,只有杨幼臻一人,是本可以不纳,但却纳了的。
杨妃自觉,是整个后宫内唯一得到宁东阑真情之人。纵使她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可靠着他俩人初时炽烈情意,有情饮水饱,也足够她过活。
宁歆歆语塞,又顿了顿,才换了个话题问:“阿娘,怀孕生子,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她在现代时没来得及问,现在只能问杨妃。
“是非常奇妙、又令人幸福的感觉。”
宁歆歆不明白,“怎么会幸福?这胎怀得艰难,阿娘吃了好些苦。”
杨妃笑出声,把宁歆歆揽进怀里,“这胎可不算艰难,阿娘怀我们歆儿的时候,吃的苦可更多呢,一直呕到了生不说,发作时胎位也不好,挣扎了一天一夜。
你刚生下来时,身上都有些发紫了,小小的一团,我做的襁褓都嫌大,哭得也小声,小奶猫叫唤一样。”
“生孩子更受罪,”宁歆歆下了结论,“不会幸福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歆儿,你想一下,若有个小娃娃,长得像你、也像遇明,你们两人的血液在他一人身上融合、流动。
那种感觉阿娘说不出来,但看见他,你就会觉得咽下世间所有的苦,换他来这红尘一遭,也是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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