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影炽热的目光看似在欣赏殿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其实早已越过静和县主,落在琉璃金钟上倒影出的那抹倩影上。
小太后又在走神了。
曲终舞止,殿下响起喝彩声,静和县主双颊红晕,眸含秋水,大胆望向金殿上高高在上的男子,她未来的夫君。
父亲说摄政王对二人的婚事并无排斥之意,她喜不自胜...只可惜,静和君主的目光移动到摄政王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意,只可惜...被殿上这位寡廉鲜耻的女子染指过。
乐声停止,石中钰醒过神来,下意识道:“美人舞得尚可,赏!”
语气轻挑,仿若在打发一位红尘佳人。
端坐在殿侧的尊亲王脸皮一紧,怎奈尊卑有序,只得咽下太后给女儿的羞辱。
殿下的静和县主倒似不在意,豁达一笑道:“臣女谢过太后赏赐。”
“静和县主在边戎施粥流民,募银以筹军资,皇上感慨县主慈悲之心,赐封郡主之位,名号不改。”凤殊影淡淡道。
“恭贺静和郡主。”
石中钰淡淡望向殿下群臣对热腾腾出炉的静和郡主频频敬酒,也跟着举杯相庆。
宫宴结束,石中钰在星蝉的搀扶下,缓缓登上殿侧阁楼,倚栏赏月。
夜风微寒,她拢了拢身上的锦织斗篷,望向夜空中孤零零的皎月。
“太后殿下可是在感叹,少了众星相捧,孤月也暗淡无光?”
石中钰转过身,看向眼前笑盈盈的女子,淡淡道:“哀家不似静和郡主心思缜密,赏月便是赏月,生不出旁的念想。”
听到太后不留情面的嘲讽,静和郡主不见羞赧,脸上依旧挂着无可挑地笑容:“是臣女多虑,不及太后殿下淡泊明志。”
被人饶了赏月的兴致,石中钰不欲多言,起身朝阁楼下走去。
“殿下可知臣女为何要选点绛唇一曲作舞?”
石中钰冷冷看向皮笑肉不笑的静和郡主,没有接腔,心中在想,凤卿未来的夫人,未免过于呱噪了一些。
似是也没指望太后会回应自己,静和郡主宛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哑巴贵妃仗着吴轩宠爱,生前尽享荣华,却不知害死她的并非是皇后,而是她手握重权宰相之父...对了,静和还未恭贺石尚书晋升右相之位!”
原来摄政王应下尊亲王之女的婚事,是为了掣肘父亲上位。
“静和郡主今夜的一曲原是为哀家所舞,难怪...”
石中钰拖长语调,一步步走向静和郡主。
静和郡主感受到朝她缓缓走来的太后身上骤然爆发出威严气势,与方才满眼落寞,倚栏赏月的女子判若两人。她不禁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凉的汉白玉凭栏上,突然有些后悔主动招人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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