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谭清池交代自己的事,沈诗怡稳了稳心神,迎向小太后泠冽的目光,委屈道:
“臣女深知太后不喜我与表哥交好,可昨夜臣女实乃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通知表哥,却被殿下用这种手段...折辱。等臣女告禀完表哥此事,自愿为守护名节踏入庵堂。”
石中钰冷冷望向不知悔改的沈诗怡,淡淡道:“沈小姐要告知摄政王的可是齐霸南乃前朝皇子一事?”
沈诗怡惊讶地长大了嘴,看向面含讥讽的小太后,又转眸看向神色淡然的表哥,最终幡然醒悟,原来表哥早就知晓了这个消息。
见女儿失魂落魄跪坐在地,沈夫人悲切道:“若不是太后命侍卫折辱诗怡在先,你弱不禁风的表妹又怎会失手伤人。殊影啊!你姨夫若是在天得知他的独女遭人折辱,怕是会寒透了心!”
凤殊影面无波澜,淡淡道:“姨母可知卫礼家父是何人?”
沈夫人神情茫然地摇摇头。
“卫礼家父乃是前枢密使卫青。”
短短几个字,却让沈家母女止住了哭声。
卫青抗旨,私下为陇西大营送去粮草,西番一役大捷,卫青功不可没。当年在金銮殿上,百官为保卫家人性命,谏官接连触梁而死,血糊糊的金柱吓醒了神智不清的永宁帝,终留卫家子女一命。
为保皇家威严,卫家子女充为宫奴。此事在南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卫礼十五岁入宫,男子的体态已经发育成熟,哪怕被净过身,也难掩英气,沈诗怡在慌乱之中自然不曾留意到这些。
“沈小姐可否告知本王,卫公公是如何毁你清白的?”
凤殊影脸上厌恶之情不加掩饰,冷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质问道。
沈诗怡张了张嘴,许是羞愤之情涌上心头,这次居然实打实地晕了过。
沈家母女闹出的乌龙翻篇后,凤殊影在第二日收到宫中快马加班送来的书信。
原是京城中的学子们闹起了事。
若说历朝历代的皇帝最怕什么?一怕百姓造反,二怕外敌入侵,三怕学子闹事。
文人笔杆子的威力有时比刀枪还入骨三分。
要说此次学子闹事的理由也是可笑,在石中钰和摄政王离京不久后,国子监开展了一场讲学,和往常一眼,在讲学后数名学生聚在酒肆中一起讨论明年科举的事宜。
有人感叹,永宁帝在位期间,主考官徇私舞弊之行被当年参加科考的考生们发现,结果反遭诬告说是揭发的考生舞弊,京兆府接连斩杀关押数名考生,一时间,入京参加科举的考生们纷纷罢考,沿街举行抗议,那年的科考便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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