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莫要意气用事,现下京中瘟疫四起,朝中诸多大事还需要您定夺,太后她都...”
“本王心意已决,传口谕,封锁慈宁殿,每日除汤药,三餐和奏折,旁人不许踏入其中。违命者,斩!”
慈宁殿的宫人在摄政王下旨后迫不及待涌出殿外,随着赤红朱门一关,殿中只剩下二人一魂。
石中钰瞧见凤殊影端起茶几上的汤药,毫不犹豫含进口中,俯身贴在女子唇上。
待哺食完汤药,他伸手轻轻抚平女子微蹙的柳眉,轻声道:“殿下觉得苦了,可愿同微臣说说想吃什么蜜饯?”
回答他的自然是令人压抑的安静。
“都是微臣的不是,近日忙着巡视民间疫情,居然没察觉到殿下病了...”
“还有上次殿下头疾发作,微臣亦是不知,怨不得殿下不愿退居皇后之位,微臣...着实不是良配”
“衔玉,醒来可好,没有你,我要这天下又有何意?”
凤殊影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语中的自责之意听得身侧的幽魂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泪。
石中钰抬手抚上凤殊影低垂的头,却只落得满手空空。
“叮铃”一声脆响,原是凤殊影腰间挂着的睚眦玉坠撞到瓷碗发出的声响。
男子瞥见和玉坠一同垂挂在腰间的鸳鸯刺绣香囊。
这枚香囊是沈诗怡所赠,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之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是因为每次就寝前都能瞧见小太后嘟起嘴盯着香囊生闷气。
她脸上拈酸吃醋的神情是他最爱的,仿若在那一刻,他才能确定,这个没心没肺都女子的心底,还是有他的。
怀着这点贪婪的念想,即便小太后多次出言提醒,他扔没有将香囊取下。
凤殊影冷眼看向腰间悬挂的香囊,突然伸手扯下,丢进一旁的火炉中。
香囊在银丝炭火中骤然紧缩,赤金花卉纹铜炉中飘荡出一股熟悉的香气,悠悠飘荡在石中钰鼻尖。
这香气...怎会这般熟悉?石中钰急忙垂头去看她腰间悬挂的吉祥带,突觉脚下一空,骤然坠落。
咚地一声,
石中钰揉揉额头,瞧见自己正趴在地上,抬眸看向周围装饰,发现她正在朝凤殿中。
凤榻上的男子依旧在静静躺着,只不过脸色好似好转了一些。
香囊!
脑中仿若有根弦被人拨动,她骤然清醒。
上一世她被太医判了死期,凤殊影守在她床榻前不弃不离,亲口哺药喂食半月,终于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石中钰醒后还以为是老天被二人的真情打动,发了慈悲,放过她和凤殊影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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