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路边某辆车,“我的车,先进去说吧。”
许星尘点了点头,跟着他上车。
裴祁川关上车门,才舒了口气,“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许星尘没回答这句话,而是问自己的,“你刚才说公司有事,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他说的随意又轻松,“就一点小事,好解决。”
要不是许星尘刚刚看见了那两排花圈和闹事的人,差点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她靠着座椅靠背,一种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点小事,没事。
上次电话里听到奶奶的咳嗽声,她也是说这两个字,没事。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呢。
善意的谎言是要这样用的吗。
她垂了下眸子,看见裴祁川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在轻微地抖。
是他受伤的那一边。
这仿佛在表明一件事,刚才那个妇人扯到他伤口了,就算疼到发抖他也一声不吭地忍着。
如果她现在开口问,他百分百就是一句没事,不疼。
许星尘目光看向车窗外,忽然什么也不想再问,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沉默了几秒钟后她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他在车内问了声,“星尘,你去哪儿。”
她半侧着身,语气和往常一样,“突然才想起学校有事,我得赶紧回去,刚好同学在这边,我和她一起。”
她走的很快,没给他任何追上来的余地。
走了不到五分钟手机就一遍遍响,她知道那是裴祁川打来的,但她也没有接。
因为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有讨厌裴祁川,也没有要跟他分手的意思,就是觉得浑身被一种绵软无力的失重感包围,让她只想短暂的逃避一下。
逃去聊城。
……
四个小时后的飞机准时起飞,许星尘在起飞前把手机关机后就没再开过。
五月下旬,聊城淅淅沥沥下着点雨。
打伞的话又没必要,不打伞走一段路衣服又会半湿不干的贴在身上。
行人在打伞还是不打伞当中纠结,只觉得这雨下的让人心里都堵得慌。
许星尘下了飞机,按照许至诚之前电话里说的,直接去了乡下。
在那属于聊城乡下的丧事帐篷下,她看见了许至诚披麻戴孝的站在那儿。
她很快也被叫着过去换了身孝服,伴随着那些吹吹打打的声音朝着前头奶奶的遗照跪下磕头。
乡间土路,跪久了地上碎石子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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