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沈清仍穿着厚厚的大氅,经过那一场急病,他身子更加虚弱了,人还未进来,先听见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张柏先来,听见他的声音,忙起身去迎。
然而沈清一看见他,面色便有些不知所措,少了往日的亲近,张柏上前扶着他,沈清忙掩盖住眼底的不自然,轻声道谢。
张柏有些讶异,他今日怎么如此客气?
关好门,两人一起入内,陈国公居于上首,张柏和沈清分坐两旁,陈国公亲自给两位年轻人倒了茶。
他先是面带关心地看了看外孙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好歹精神不错,他悄悄舒了口气。
给张柏倒茶时,陈国公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这位年轻的翰林院侍读。
不得不说,张柏光是坐在那儿,那通身的气度,便显出他与旁人的不同来。
陈国公感叹苏贵妃这一招用的太烂,把这样一位才智双全的人推到了他们这边,若不是她,张夫人未必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张柏也不会愿意与他们结盟。
这位如今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朝中正是人才匮乏的时候,皇上年年都在感叹没有人可以为他解忧,张柏又恰好出现在这个时候,只要不犯错,未来一片光明。
陈国公笑着对张柏说,“张大人愿意相助,老夫实在感激不尽,待老夫走后,自会留下一支精锐护卫,保护张大人一家。”
张柏也感激地朝他一笑,“国公爷不必客气,实不相瞒,若不与国公爷一起,张某也是要为徐家平冤的。”
陈国公轻轻一笑,不管为了什么原因,总之大家有共同的敌人便是。
“老夫已让根儿拿着我的令牌与兵符,前往凉州调兵,待此番出京,苏家估计会使计为难你们二人,千万小心。”陈国公仔细叮嘱道。
苏家以为他的陈家军留在边关,鞭长莫及,可他驰骋沙场几十年,怎么可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离京城一百多里的凉州,驻扎着十万精兵,那是他这么多年偷偷蓄养起来的。
他当然不是想谋反,皇上也知道这十万兵士的存在,这十万精兵,有五万表面上是守城的军人,另外五万人,则分散在凉州各个县的军营中,日夜操练,时刻等着他的吩咐。
这支军队是皇上与他密谋蓄养的,为的是有一日夺走苏烈手上那块兵符。
他私自调兵,皇上说不定会生气,可这样才好,苏家不会起疑心。
张柏想了想,淡笑道:“国公爷不必操心我们,苏家目前不敢动我,不过咱们不能再与他们耗下去。”
他缓缓抬起眼睫,目中光华流动,低声道:“在下有一计,说与国公爷和沈兄听一听。”
沈清愣了愣,与陈国公一起凑近了些。
三人的谈话一直到半夜才结束,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等陈国公从书房出来时,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
两日后,陈国公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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