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点了点头:“因此我……”又立刻摇头,“不对,”额头却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啊!”她轻呼了一声,倒是不痛,但被打了岔,她脑子有点打结,“我是这个意思么?”她疑惑地问连三。
连三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她听到他低声落寞道:“是啊,你嫌这锅汤不是专为你熬的。”
天步在一旁眼睁睁见证着这一切,感到真是见了鬼了。
成玉喃喃着:“不对呀,”这一次她终于把持住了自己没有再被连宋绕偏,右手捂着被撞的额头,“我觉得我的意思应该是,因为连三哥哥并非专为我熬的鱼汤,所以我不喝也没有什么,连三哥哥一个人喝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就好了。”话罢之时,沙钟正好走过半刻,表盘上最短的那根指针上突然蹦出一只拇指大的木雕画眉鸟婉转啼鸣。
连三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伸手将煨着的汤锅揭开,汤煨得合宜,立时便有鲜香扑鼻而来。
文四姐悄悄和天步道:“这鱼肉的成色,正是色白如玉凝而不散,三公子此次这汤煨得正好。”天步嗯了一声,见连宋伸出了右手,忠仆的本能令她神游天外之时依然能赶紧将一只折枝花的描金瓷碗准确无误地递过去。
成玉今日大早起来,饭没扒上两口便被蹴鞠队的少年们拥着杀去了蹴鞠场,折腾了一早上,早已饥肠辘辘,此时闻着汤汁的浓香,肚子立刻叫了一声,唱起了空城计。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被饿得这样过,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有点发愣。
连三已盛好了汤,目光亦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七轮沙钟应该没哭了,还不愿意进来么?”
成玉捂着肚子左顾右盼,结结巴巴道:“我怎么听见它还、它还是……”
连三道:“这顿饭不用你请,我已经付过账了,进来吗?”
成玉顿时愣了:“我、我不是,我就是……”眼见得整张脸一点一点红透了,她支支吾吾道,“连三哥哥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就是……”
连三挑眉:“知道你就是没带银子所以一直胡说八道找借口?”
成玉立刻道:“我不是故意不带够钱,没有看不起你捉弄你的意思……”她飞快地抬头看一眼连三又立刻低头,“你没有生气吧?”
连三道:“没有生气。”
成玉明显感到吃惊:“没有生气么?上一次我放了你鸽子,已经很失礼了,这一次又这样,着实很对不住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连三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很对不住我啊。”
成玉惭愧地低着头,又忍不住好奇:“那你,你为何没有生气呢?”
连三再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因为你笨吧。”
成玉瞪大眼睛,显然很吃惊:“我哪里笨了?”
“每次说瞎话都被我拆穿,还敢说自己不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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