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作、买经验吗?
要是在她二十岁的年纪,她肯定死也不想在结婚前丢掉所谓的贞洁,但随着岁数渐长,她几乎连被一个男生示好的经验都没有过,她的想法就慢慢转变了,与其变成老处女孤老终生,还不如、试试再死。
反正她也没看到「那个人」的脸不是吗!
靠,要是个恶心的老头,她宁愿就这样不明不白得离开现场,至少她现在对「那个人」保留的印象都都还是一个没有脸的木头人,况且她这麽痛,老人应该没有这种体力吧。
不愧是第一次,她的身体好像不太能接受这麽开放的思想,她就是月经来时都没有腹痛过,所以这次痛起来真的是要了她的命,浑身酸软不说,下半身好像是被用电钻凿开了一个洞,她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想到串烧上的鸡肉,大概牠们在被吃掉之前也是这麽痛。
司青正要继续用自我嘲解来转移痛到要死的地方,门却突然打开了。
她吓了一大跳,僵坐得坐在原地不敢回头,脑袋已经峰回路转得运作起来:该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吧……病人?学长?或者是……副教授?
她努力挤出几个头像,又一一把他们刮跑。
但如果「那个人」是陌生人的话就更茫然了,她没沉住气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人」根本没看她一眼,而是直接走进浴室里,司青才知道那面墙的後面其实是卫浴间,眼见「那个人」晃了一圈又走出来,然後丢了一团东西到床上。
她下意识往那团东西看,是一套乾净的衣服,包含内衣裤,司青见着可以闭体的东西,简直要欢呼了,然而「那个人」却一直还站在她的面前,她根本不敢伸手去拿。
她惴惴得抬起眼眸,飞速得扫描了「那个人」的外型,还好不是老头子,她吐了一口气。
仅仅一眼,司青就大致掌握了他的外貌。
「那个人」身材中等,样貌普通,戴着黑框眼镜,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西裤,个子应该还算高,黑发剪得很短,露出耳鬓,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重点是,司青根本不可能认识这种人。
她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有刺青,虽然男人有刻意隐藏,但低头的时候还是会露出一小角图腾。
男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司青就像惊弓之鸟,吓得抱住双腿,十指深深扣入棉被里,她觉得她快疯了,这是她第一次全裸跟一个男人独处,平时连与人有过多的肌肤接触都会让她感到不舒服,更何况眼前的男人是个全然的陌生人,甚至是昨天才跟自己躺再同一张床上,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他要干嘛?他想干嘛?他还想要干嘛?!
司青下意识想叫警察,想打给爸爸,想找弟弟来帮她痛扁这个流氓,但她什麽都不能做,体格上压倒性的差距注定了身为雌性的弱势,女人再要强又有什麽用,在这种时候,男人和女人打从娘胎生下来就是不公平的。
收集体液,对、一定要记得收集证据,司青很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他如果胆敢再侮辱她一次,她一定上法庭告死他……可是,他好像不是作正经工作的,要是找人复仇怎麽办,她一个还在存房子本的女人,要是……
「给你叫车。」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司青像是大梦初醒,战战兢兢得抬起头,看到床单上的几张纸币,面额还不小,她立刻傻眼了,这场景,这钱……这不是电视上才有的那个什麽吗?
男人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直接把钱丢在床上,随即扬长而去,关门前还警告她不要待太久。
司青一直到坐上计程车,仍旧没有想出什麽有意义的东西。
「小姐,去哪里?」司机又问了两遍,好在还没丧失耐性把她赶下车,司青愣了一下,才沙哑答道:「国大医院。」这副破嗓子,是怎麽造成的,她是不愿再去回想,免得心态又再次崩溃。
她要回宿舍,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都不能去,现在是白天,室友跟她一样是住宿的医生,理论上应该正在诊间上班。
她刚离开那栋房子的时候,在玄关看到了一双女鞋,除此之外都是男士鞋,而那双女鞋虽然看起来有点小,但所幸还算合脚,毕竟没找到自己的鞋子,她也只能将就穿出去。
除了鞋之外,她其他的东西也都不见了,没有包包、手机,更别说宿舍钥匙,她打算找二楼的管理员来开锁。
希望不要看到认识的人……那男人给她弄来一件恤衫,和运动裤,也不知道是谁的,好在还有洗衣精的味道,内衣裤倒是新的,司青也没有闲情挑剔,就是内衣尺寸太小,紧绷的非常不舒服。
明明是普通女生尺寸的运动裤,然而套上身後,裤管反摺了两三圈还是嫌长,还有那双鞋,居然是双细跟凉鞋,反正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鞋柜里的款式,她这样搭配起来,丑到她想重新投胎,而且一看就有鬼,是她心里有鬼,总觉得每个路人看她的眼光都知道她昨天干了什麽。
她等了一下,趁着某位舍友刷门卡的时候,顺便混了进去,那人还多看了她一眼,司青低着头窜进楼梯间,立刻把该死的细高跟脱掉,然後直奔二楼的管理员室。
她想好理由了,就说自己出来浴室戴隐形眼镜,然後忘记带钥匙,一身睡衣,鞋也没穿,很符合她现在刚起床的懒人形象。
她先抹了抹脸,果然还有一些残余的蜜粉,又敲了敲管理室的门,等了一会儿,管理员才缓缓打开门。
「我、」司青吞了吞口水,嗓子沙哑得超级诡异,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我是十一楼的,我忘记拿钥匙出门,回来室友又走了……」
管理员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基本上司青很少看过她,她盯着司青良久,才面无表情道:「叫什麽?」
「司青。」
管理员进去了一趟,再出来时又问了她一次名字,然後一直盯着她的脸,司青答得莫名其妙,该不会是妆花掉了吧……
管理员把她叫进去,叫她在萤幕上指认她的基本资料,司清滑了一下就看到自己的大头贴,赶紧指了指:「十一楼的,我室友是方葵。」
管理员突然露出一个不算友善的表情:「小姐,照片就在这里,你还要跟我说瞎话,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是要找司青,就打电话给她,叫她帮你开门,我不能给你钥匙。」
司青彻底傻眼,照片有那麽丑吗,她怎麽看都是她自己啊,那还是她重办护照的时候拍的,不过半年不到的近照,她整个人都急了:「这是我啊,这不就是我吗?」
「我建议你去厕所洗一下脸,你眼线都糊掉了。」管理员抽了几张面纸给她,建议道:「不然给你电话,你打给其中一个人,她们同意我就让你上去。」
司青怎麽可能知道方葵的电话号码,都输在手机里,她的手机又不在身上,她又气又急,心想等会到十一楼的门口等方葵回来。
她接过面纸,谢过管理员就往厕所走,暗自祈祷方葵中午会回来宿舍休息。
她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直接往脸上灌,来回冲刷了好几次,又按了几下洗手乳,好不容易把粉水都洗掉,才拿出刚刚那张面纸把脸擦乾。
她抬头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残留的眼妆,却在与镜子触目的那一刹那,差点整个人往後摔进淋雨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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