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来迟了。」薛红城率先道,语气非常温和,又带着一股闲适的随性。
司青对面传来一道悦耳的低笑声,低低柔柔的,很是妩媚:「不碍事的。」
她睁眼一瞧,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包厢内的人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能被薛红城和颜悦色对待的漂亮女人。
女人的年龄莫约在轻熟女的阶段,妆容明艳大方,鲜红色的口红,她驾驭起来得心应手,一头卷曲的黑色大波浪长发,搭配简单的黑色洋装,非常有品味及女人味。
跟司青这一身一副下课後要去夜骑的装扮相比,犹如天壤之别。
照理说这样御姐型的大美女,肯定会又一双保养得宜,十指蔻丹的纤纤素手,然而司青一眼就瞧见了女人的双手与她的打扮格格不入,倒不是说很粗糙,仍旧跟她的肤色一般非常白皙,只是略显乾燥,指甲剪的整整齐齐平贴指头,并没有涂指甲油。
司青脑袋里转动了半晌,再重新看回女人的样貌,突然觉得这个人她居然有点印象。
许是司青正被思绪所困外加上一开始就被吓到的模样太过呆傻,女人又发出银铃似的笑声,转头对着没有事先预告就把人打包带来的衣冠禽兽道:「瞧你别把人给吓着了,还不给姐姐介绍一下。」
姐姐?司青脸傻但人可没傻,自然没有遗漏掉女人话中的关键字,她莫名所以得转头看向薛红城,男人压根没有理会她的傻脸,对着「姊姊」道:「小猫食量而已,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差别。」
听男人这麽说,司青整张脸都红了,这种暧昧的话到底是怎样啊,你脸皮厚是你家的事,这要她怎麽面对一脸笑意深远的美女姊姊,怎麽办啊。
「你叫什麽名字?」好在美女姊姊非常善解人意,对着司青表达出无限的善意,和一丝不意察觉的爱怜。
司青心想这位美女姊姊实际年龄应该跟她不会差超过五岁,却有种被当作路边小野猫对待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得答道:「霍菓西。」
「几岁了,还在念书吗?」姊姊继续问道:「长得这麽招人疼。」
「我……」司青瞬间对薛红城有些怨念,她如果就这麽坦诚得说出自己今年十七岁,旁边那个糟蹋未成年的老流氓都不会感到羞愧吗?!
薛红城显然不懂得羞愧两个字怎麽写,没有答腔,司青只好硬着头皮说:「十七,还在念书……」
美女姊姊果然惊呆了,她显然有心理准备司青年纪很小,但没想到那麽小,她转头凌厉得扫向正在卷雪茄的男人,责怪道:「阿城。」
薛红城没所谓的接下来这一计眼刀,他侧头看向充满警戒的司青一眼,没由来的有些心痒难耐,再对上对坐女人不满的视线,却只是微微一哂,露出一脸这就是我的女人,理所当然的表情。
「薛红城……」女人还想再说什麽,薛红城就淡淡得阻断了她的话,转变话题道:「行了蔓姊,侯家的兔崽子没准明天就转过去你们那儿,再麻烦你了。」
蔓姊没好气得叹了一口气,道:「你又要奶孩子了?」
「奶什麽奶,没给他啃青菜就该偷笑了。」薛红城含着雪茄,从口袋摸出一盒火柴,随手扔给了司青。
司青又吓了一跳,下意识接过抛到眼钱的东西,定眼一看,居然是火柴盒,她已经几百年没看过这种东西了。
薛红城的指令一清二楚,要让司青替她点菸,他自个儿仍在同蔓姊有一搭没一撘得聊着。
司青只好按照本能点燃了火柴,凑到了男人的脸前,薛红城略为低头,接过了火,吐了几口菸,才点头让司青把火甩了。
上餐後,都是一些模样精致可口的西洋开胃菜,蔓姊点了一瓶香槟,考虑到司青未成年,便又嘱咐服务生拿不含酒精的鲜榨果汁上来,薛红城看上去胃口非常好,他的吃相很豪迈,却又不会给人粗鲁的感觉,光是看着男人的吃相,司青就觉得饱了七分。
司青果然已经彻底适应了小西的身体,再美味的食物当前,说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她大概吃了两片燻鲑鱼佐葡萄醋酱,再加上一瓮焦糖洋葱汤,饱觉中枢就已经释放抗议的讯号了。
正当她偃旗息鼓,她的餐盘前却突然多了几只个头肥大的红虾子。
薛红城淡淡得扫向她,自然而然得发号施令道:「既然闲着,就把壳拨了,剥乾净一点。」
司青这会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麽要带她来吃饭了,敢情是把她拿来当作侍菜的小跟班了,她只好把手用湿纸巾擦乾净,一只接着一只开始庖解虾子的屍首。
她本来就挺熟悉做菜的,剥虾自然不是难题,两三下就剥出了里头粉嫩的白肉来,尾巴剃得乾乾净净,虾头一个个码整齐,平舖在洁白的瓷盘子上,搁到薛红城的面前。
她的手指白皙,指间透裹着浅浅的淡粉色,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薛红城也不客气,用手直接两条虾肉一起抓起来放嘴里,两人就一个剥一个吃,完全不平等的分工合作。
蔓姊啜着香槟,暂时也没有出言打扰默契无间的两个人,托着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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