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沉默着坐下来吃饭。
“我烤了小饼干，还煮了水果茶，一会吃完饭喝点茶，晚上饿了就吃点饼干做宵夜，我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又加班？”柯宁低着头扒了满嘴的饭，说话很有些含糊不清。
“嗯。”柯宁妈妈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眼眸。
“哦。”柯宁咽下嘴里的饭，“妈，我明天就不回来吃饭了。”
“和同学出去吗？”
“嗯。”
“钱够吗？”柯宁妈妈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柯宁，“和同学出去玩多带点钱。”
“我不要这钱。”柯宁眼神不可遏制的带了点愤怒，连声音都带了一丝颤音。
“我还有钱。”柯宁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努力压住心间的情绪，和母亲沟通，“妈你忘了，你前两天刚给了我500，我花钱哪这么快。”
“阿宁……”柯宁母亲皱着眉，像是有话想说。
柯宁沉默吃饭，连头也没抬。
柯宁母亲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我吃饱了。”柯宁站起来，“我去洗碗。”
“我来洗吧，你歇着。”柯宁母亲放下半碗饭，想要接过柯宁手里的碗。
“妈。”柯宁笑得有些勉强，“您快吃饭吧，一会还要去上班呢，迟到就不好了，我收拾就行。”
柯宁急急忙忙进了厨房。
厨房的门关上，阻挡住了母亲的视线。
柯宁莫名松了口气。
柯宁母亲盯着厨房发了半分钟的呆。
放下碗筷，换了鞋子，拿上包，冲着厨房高声喊了句，“我走啦。”
“好。”柯宁应了一声。
大门被拉开，又被合上。
屋里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柯宁回到餐桌重新坐下。
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全是他爱吃的，可惜基本没怎么被动过。
桌边还放着一个信封。
不用拆他也知道。
这是他爸给他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和零花钱。
整整两千。
柯宁拿着信封放到床底的箱子里。
里面堆满了厚厚的信封。
从什么时候开始积攒的呢？
他不太记得了。
这些钱，能买一个爸爸吗？
大概不能。
记忆中全家在一起吃饭的画面似乎是蒙了一层纱，说来可笑，他觉得那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柯宁忽然很想芸哥。
也不知道芸哥在干嘛，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回家。
柯宁拿出手机给亓官芸打了个电话。
对方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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