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乐臻微微拱手,她原就被孝庄免了一应礼仪,再加上如今已是从一品的工部尚书,本就不必像佟国纲夫人行礼。但是,就冲方才她那句话,这礼,佟国纲夫人便受得。
见塔娜出来,佟国纲夫人笑着迎上去,一派自然地道:“想来这位就是乐大人了,不知塔娜这孩子现在如何了,可方便让我进去探望?”
“比先前好上一些了,只是还不宜挪动。”乐臻据实以答,“夫人进去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
乐臻看了一眼佟国维夫人,并不掩饰心中不渝:“塔娜恐怕不希望看见这位,未免她情绪激动伤了身子,我只能请佟夫人一人进去了。”
很显然,她嘴里的佟夫人指的只是佟国纲夫人,佟国维夫人被她实实在在撇在了一边。
佟国维夫人既尴尬又难堪,按规矩她是该向塔娜和喜鹊行礼的,可她如何拉得下脸来。这些日子一直避而不见从不来塔娜院子,也正是这个原因。
今日被自家嫂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听她说了主子爷的意思,实在没法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来了。
佟国纲夫人看不惯她这个弟媳,她又何尝看得惯这个嫂子。妯娌之间本就是面子情,如今这样没脸的事儿叫人瞧见,又被这样冷待,她恨不得转身就走。
当然,她是没这个胆量的,佟国纲夫人看她一眼,她便只能忍着怒气朝着乐臻与喜鹊行礼。这个场面实在大快人心,乐臻都觉得塔娜没能看见实在可惜。
等佟国维夫人实实在在蹲身行了礼,乐臻才慢悠悠过去,假情假意地开口:“佟二夫人实在客气了,快快请起。”
佟国纲夫人一点不在意乐臻的举动,闺中密友被人如此欺负,论谁都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如今不过嘴上嘲讽几句,她这弟媳活该受着。
乐臻说不想让弟媳进去,她也能理解,等佟国维夫人行礼这出过去,她才笑道:“这样也好,便让我这弟媳在外等等,咱们且先进去。”
这样寒冬腊月的天,让她在外面等着?佟国维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终于忍不住怒火想要发作。她正欲张口大骂,就听见两人的对话。
“就在门外等候是否有些不妥?”乐臻担心这家伙气得失了智又搞什么小动作。
“主子爷今日过来,几次说起我这弟媳,合该让她长长记性。如今不过在外头吹吹风罢了,比起塔娜来算得了什么?这样站个一时半刻的,若能叫她清醒些,也是值了。”
被怒火填满的脑子被风一吹,又加上这话,佟国维夫人突然打了个寒颤。
主子爷对她不满了。
主子爷的不满意味着什么,佟国维夫人心中再清楚不过。爱新觉罗氏向来都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当今亦是如此。
如今,主子爷对她的不满已然大到能在大哥大嫂面前提的程度,她若再不做出什么改变,只怕就不是提两句的事了。
“你过来。”
思量了半晌,佟国维夫人喊了身边的侍女近前,耳语几句,侍女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诧,却很快收了表情,点头应是,然后步履匆匆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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