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来,面对她的这些,荒唐至极的举动,裴沉礼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她竟然还认真思考着要赚钱包养他。
真是可笑至极。
怪不得他说他不缺钱。
他哪需要她来包养啊。
明明不想哭的, 眼角仍不住地发酸,心脏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难过, 失望,愤怒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拧成一团,仿佛建起一道厚重的围墙, 将她围困在里头,找不到任何退路。
许吟甚至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
她抱紧怀里的购物袋,咬住唇,僵硬地抬起头,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望向那道被人簇拥着的身影。
还是那个人。
许吟逃似的收回眼,向后退了一步,缓缓低下头,硬挤出一分笑来。
的确,礼礼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他优秀,能力很强,容貌不凡,他应该是被大家崇拜,带领时和更进一步,是许多人向往的对象。
而不是困在她这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听她一个人说话,还要给她做饭做家务,哄她睡觉。
酒楼门口,人群正中央,刺眼的灯光下,那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簌簌穿墙风刮过。
许吟眼睛有点干,忍不住眨了下眼。这个小小的动作,似乎冲破了什么闸门,转眼间,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眼底已经蓄满了泪,眼睫也沾了泪水,湿漉漉的。
这场以爱为名的战役里,她以为自己占得一半主导权,满心等着他主动亲近。
实际上,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许吟咬了咬唇,逃避似得躲在阴影里,不敢,也不愿上前质问。
有什么好问的。
结果不都摆在这里了吗。
许吟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急急忙忙抬起手,胡乱用袖子擦掉眼泪。
不能哭。
为什么是她哭。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喜欢了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做了很多件糗事而已。
这又不是她的错。
待裴沉礼进了大厅。
陈淑云也跟着收回视线,边感叹,边向许吟介绍:“看到了吗?那个就是时和的裴总。人气还是那么高——许吟?”
她的话卡在半空。
注意到许吟满脸的泪,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灵动的小鹿眼不剩一点光亮,仿佛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即使见惯了大场面,陈淑云也不由得愣了下,不太理解这短短几十秒的功夫,许吟怎么瞬间变了状态。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陈淑云关切道:“发生什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情。”许吟手指甲近乎抠进肉里,抱紧怀里的购物袋,挣扎许久,才很轻地说,“陈老师,我下周想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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