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吧,你被解雇了,我们现在就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你凭什么给我送圣诞礼物,凭什么管着我?”
“就凭我爱你。”
出乎意料的是,裴沉礼给了回应。
许吟眸子微微睁大,准备好的质问直接卡在嗓子眼。
他这个直球打得猝不及防。
“圣诞礼物是我很早就在准备的,我想在平安夜和你坦白,以男女朋友的关系陪你一起过圣诞节的。”男人平静的声线含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被他隐藏的很好,极难听出来,“你提前知道我的身份,我试图和你解释,你不愿意理我。”
再然后,他倒下,进了医院。
“我以为我们关系缓和一些了,就准备抽个时间和你好好谈谈。”一句话的时间,裴沉礼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无波无澜道,“你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被解雇,我就认为你不想看见我,也不敢来打扰你。”
他用了“敢”这个字。
他说他不敢。
裴沉礼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几乎样样全能,身边簇拥着鲜花和奖杯,就连在美国,不借助裴家关系,最艰难的那一段创业时期,他都没有说过不敢。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这个词会用在许吟身上。
用在一个和他原先计划的择偶标准,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小姑娘身上。
他怕在她脸上看到厌恶的神情,怕许吟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他无法估量自己在许吟心中的分量,是不是足以抵消这长达三个月的欺瞒,捉摸不透她的内心想法。
但许吟拒绝和他交流,几乎是写在脸上。
他自然推算出,许吟的想法,还是抵达了坏的那一面。
所以他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只要不站在她面前,就可以避免面对她的厌恶。
他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或许不会被原谅,所以他不贪心,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但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是不会被理智所克服的。
他跟着她到火锅店,就会想和她坐在一起;看她一个人在街道上,就会想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她;她在风里站了五分钟,他也在另一个角落站了同样的时间,最后忍不住上来把她抱进怀里。
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很冷漠,合格扮演好一个公事公办的旁观者形象,来避免她察觉自己的真实情绪,从而厌恶他。
可是,爱这种感情,本身就是难以控制的。
它能藏进心里,能被掩盖在话语之下,却仍会在行动中不自觉表露出来。
它和欲望同样,不会被理智所掌控。
说完这些话,裴沉礼垂下头,视线落在地面上,少见地没有和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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