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新澤眼眶微微红了,那一枚指环的力道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再也让他拿不稳。他指腹处既是冰凉又是温热,冷热互参,秦之韫接回了他的指环,手掌无意地与邱新澤触碰上,被他手指上的凉意吓了一跳。
少年有些慌乱地比手势:“新澤哥你怎么了?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
索霓见状,迅速回忆起当初在昭明学院,自己所翻阅的秦之韫的家庭背景资料。
【父亲早逝,母亲目前行踪不明。因家庭原因休学两年,比同级生大两岁,实际监护人为爷爷。】
秦之韫的父亲状态是“早逝”。
慢着,邱新澤不姓“秦”,不太可能是秦之韫的生父。
似乎洞穿了索霓的心绪,邱新澤苦笑了一番,说道:“我是秦海的弟弟,我自小是随母姓。”
秦海便是秦之韫的父亲。
按照邱新澤的那一句话,他算是秦之韫的小叔了,也难怪两人会长得肖似。
同理,昕雪算得上是邱新澤的哥嫂。
邱新澤话音刚落下,一行人皆是岑寂不言。
方肆没参与过昭明学院那一个副本,但多少还是了解秦之韫的身世所在的,刚想说话,却见杜汶上来,把秦之韫护在怀中:“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这节骨眼儿上你就出来了,小孩被人打被人欺负饿成皮包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护着,等小孩被养得懂事乖巧了,你现在来个认亲大会,想把他认领回去,你这是碰瓷呢?”
邱新澤手掌微微攥紧:“那几年我都在海外部队服兵役,家里也很少有消息来,我那时候不太了解阿韫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他家里具体发生的变故,等我真正发现了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天了。”
杜汶思及秦之韫所遭受过的种种创伤,替秦之韫鸣不平,但思及眼下形势严峻,不容他跟邱新澤继续争。
索霓倒是把之前的邱新澤救下秦之韫的一些记忆线索联系了起来,秦之韫落难之时,邱新澤会第一个冲上前护住他,她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如今想来,适才了悟。
邱新澤藏得也真是够深,现在才把这件事捅出来。
索霓没有杜汶那么愤怒,谴责毫无意义,对于秦之韫而言,他真正需要的不是有人替他控诉,而是能够陪护在其身旁的关爱和呵护,他太缺这些东西了,这样的年龄,在这样变化多段的残酷世界里,原是伶仃一人,连选择理想生活的权利都没有。
索霓口吻冷静地对邱新澤交代一件事:“邱新澤,你知道之韫在昭明学院的家庭背景资料是什么吗?”
邱新澤抬眸看着她:“是什么?”
索霓一字一顿地答:“父亲早逝,母亲目前行踪不明。因家庭原因休学两年,比同级生大两岁,实际监护人为爷爷。”
在邱新澤惊怔的注视之下,索霓继续道:“我们受昕雪的委托,到昭明学院找到了之韫,当时他爷爷已经因病去世了,这座学院是个虿池,食人不吐骨的那种,之韫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我们去他家里找过,没人了,没有其他亲属出现。我们也不曾听之韫主动提起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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