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把我逗笑了,”索霓眉心一凝,轻笑出声,捏了捏骆以熙的脸:“你见过有如此萌死人的妖怪吗?你见过堕妖长这样的?传闻之中的堕妖皆是白发碧眸尖耳利爪,但少年是墨发漆目,耳朵和手亦是常人,你把你对堕妖的怨念撒在一个孩子身上你算什么君子?”
那些人:“……QAQ”人家只是警惕了些,你要不要那么凶地对人家嘛!
真真扛不住索霓的死亡三连问,村人们只好悻悻而返。
骆以熙就这般被她暂时保住了,接下来的三日时光之中,她不离他左右,帮他擦身洗浴,帮他亲自下堂厨烹饪,帮他敷伤疗愈。
这三日,村中太平无事,萧扬也就任索霓去了。
渡劫的至暗时刻里,骆以熙的意识一直是混混沌沌的,但他能够明显地感知到那个人类少女,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她好像对他没有什么欲念或者其他企图,甚至连基本的敌意和提防也没有,循理而言,她是村内唯一晓得他真实身份的人,为何她偏偏不揭穿他?
她难道就不怕他一旦伤势恢复了,就会抡起爪子杀了她吗?
似乎为了怕他受寒发烧,她时常把她的额庭贴在他的额上,一日昼夜两回。
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另外一处他弄不明白的地方是,每当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准备睁开眼时,总会听到“砰”一记阖门声,人类少女总会适时离开。
好像,她不太想让他见到她一般。
明明救下了他,她却不想让他见到她。
明明如此悉心照顾他,感觉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仿佛早已相识千年,但她为何要避他避之唯恐不及呢?
第三日夜晚,索霓正准备为少年擦身,执起刚刚拧干的布条,行将褪却他的衣物,却被少年抓住了腕子。
“喂。”少年忽然睁开了眸子,眸色是深不见底的晦暗。
他刚想侧过眸去,看清少女的面容,讵料,下一瞬,那个宽大的布条倏地罩在了他的脸上,视域一片灰暗。
索霓心内陡然打了个突,挣脱开了骆以熙的桎梏,起身匆匆忙忙地逃到了帘子外。
屋堂内,骆以熙重新把遮在了面容上的热毛巾挪开,刚刚少女落座的位置是空空如也,他眯了眯眼睛,轻喃一句:“她这么胆小的么……”
刚刚抓着的少女的腕子,又细又软,温腻触感,俨然一棉花糖似的。
他手心处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不欲让它消散,不自觉放入衾被之中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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