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又反复踱步走来走去,对南央方才拉弓的模样回味无穷,似是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开心雀跃。
苏季扬只是轻笑。
钟炽离看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狂热的崇拜。
“咳咳……”南央适时出来提醒她钟大哥的承诺:“ 钟大哥,从现下开始你便不再姓钟了,请问你以后想姓什么?”
钟炽离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又是在这小鬼头面前丢脸了,被呛得说不出话了。
“好了阿央,不闹了。明日起,你还是在此努力和钟大哥学弓箭,你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呢。”
苏季扬转头又往伤员营去了,原是一能站起身来,就赶紧强撑着身子过来看南央的练习了。
阳光隐隐绰绰,他还能听见钟炽离在南央面前夸赞他多么厉害,话头对南央而言也正中下怀,因此二人反倒难得的不拌嘴,一同开始在背后拍人马屁。
苏季扬却望着脚下被阳光投射出的影子,苦笑一声。
哪有什么天生的智慧谋略,哪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都是从前一一努力过而已。从前鲜衣怒马时,他从未质疑过自己的未来,驰骋疆场,运兵排阵,智取战场,肃整军纪,乃至在帘帐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每一种角色他都曾细细地想过,并深信不疑,他将会是南国最伟大最年轻的将军。
谁知命运弄人,从前在训练场一次次地观察、练习、思考,付出的汗水和血水,如今不过只能在几个大头兵面前显得有些神威罢了。
这样的落差,只会让人感到命运是如此苦涩。
钟炽离拍完马屁,突然冲着南央坏坏一笑。
南央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如一头骑兵突然穿起了绣花裙一样诡异。
“哎,小老弟,我问你个事儿,你可要老实告诉我。”
钟炽离贼眉鼠眼,见四下无人,才问道:“你老实说,你哥哥娶媳妇没?有没有婚约在身?”
南央隐约感到不安,戒备道:“你问这个干嘛?”
“嘿嘿……”钟炽离挠挠头道:“我家中有个妹子,长得虽然普普通通,也就比你好看一点点,但是十分温柔贤淑,又很能干,家里一应活计都干得利索,似=十里八乡都夸呢!我成想,你哥要是没有媳妇儿,不如做个媒,与我那妹子成了一对儿……往后咱们就是真正的亲兄弟了!”
“你说她长得如何?”南央冷眼望他。
“长得也真的不算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但是比起你来还是好看的,这个你放心……”钟炽离还在认真地解释。
南央难泻心头之恨,抓起手中的弓便砸到钟炽离怀里,虽不痛,但钟炽离一脸震惊,这孩子,怎么了呢这是。
“哎,你咋这个样儿!你哥到底有没有媳妇儿嘛?应该是没有吧?”钟炽离仍贼心不改追问。
南央越想越气,怎么挖墙脚挖到自己头上来了,遂昂着头,隐含怒意道:“有!他媳妇儿可漂亮了!可美了!可温柔了!可懂事了!比你那十里八乡的妹子好得多!你别白日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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