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宿奶奶是动真格的了,柳氏也看出来这一点,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妇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柳氏登时吓得什么气都没了,老老实实出门请了大夫。
不过,一个乡下的赤脚大夫医术当然好不到哪去,面对宿知袖不太信任的目光,他扔下两贴药,擦着额头冷汗叮嘱按时吃,然后脚底板抹油跑了。
宿知袖倒是能清楚地感知到,自从自己穿过来这具身体的伤就已经好了大半,再躺躺后脑勺上都该结痂了。
奈何旁边有个包子娘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宿知袖只好捏着鼻子喝了药,还别说,这药一股子怪味,原身肚子里虽没啥油水,但差点熏得她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相比之下现代那些中药实在不算什么。
但看着柳氏盯着她的药碗一脸肉疼,宿知袖心里到底舒坦了点,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宿家这位兴风作浪,整出这些事的柳氏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想了想道:“二婶,秀秀头还有些晕,你再给我点钱去看看大夫吧?”
见对方脸色不好,她还体贴地添了句:“您若是没钱,我再去和奶说也是一样的!”
想起老太太这两天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差点连饭都不给她吃了,柳氏身子一哆嗦,活像从她身上割肉一样,咬牙切齿地拿了钱给她:“秀啊,这钱你拿着可别烫着手啊!”手里钱攥得紧紧的。
宿知袖拽过钱,笑眯眯回敬道:“二婶放心,秀秀光明正大拿的钱,不烫!”
可把黑脸如锅底的柳氏气了个仰倒。
入夜,和宿知袖一张床的白氏睡着了,宿知袖才释放了白天心底蔓生出的那份委屈和不甘。
那是属于原主的心情,小姑娘无意中撞见二婶偷钱现场被对方一推撞了头,生死难测之际更是听到仇人倒打一耙栽赃自己,怕是直接被气走了。
穿成了这个小姑娘,一向冷漠自私的宿知袖心里倒是难得有了点怒其不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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