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宿知袖一天到晚脚不沾地地在酒厂忙碌着,宿奶奶和白氏又不爱出门,一心在家中忙家务,于是村里大娘们求差事的门路竟找到柳氏头上来了。
时隔多年,柳氏终于又感受到了当年她二叔刚做上里正时,连带柳氏父亲一系的柳家大房都被村里人众星捧月的待遇。
她因偷钱一事被宿奶奶发落到田里忙活了这么些天,现在居然遇上有人为了跟她搭话,连田间的活计也搭一把手的好事。
刚一听到这位田大娘要给她帮忙,柳氏还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这位田大娘平日里是村里传播这种小道消息和家长里短的头号积极分子,无论对方是大婶子还是小媳妇,田大娘都能凭她张巧嘴和对方搭上两句。
更兼她传出的消息一向可行度都很高,从不和人唠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因此她在村里的女人之间颇有些地位,今日她这一番殷勤更是让柳氏受宠若惊了。
柳氏刚想假惺惺地说不用她帮忙,就听田大娘热情地说道:“害,没事,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帮把手咋啦!”边说着,边帮柳氏翻了两下地,闲聊间二人关系也拉进了不少。
田大娘笑容满面地说:“哎呀,柳家妹子,你也真是好福气呦,嫁进宿家没两个月就生下大壮这么一个结实的大胖小子,宿奶奶为人又厚道,最是心疼儿孙辈不过,现在还有秀秀这么一个会挣钱的侄女儿,我看呐,日后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柳氏一听她差点把自己的仇人夸出花来了,登时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好哇,原来你们都是这么看宿家这两个黑心肝的?老娘这一天天的过得什么日子你难道看不见吗?
怒火一下子冲昏了柳氏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上下嘴皮子一翻,把家里那两个是怎么合起伙来整自己的一股脑地全都给抖落出来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宿奶奶和宿知袖是怎样一唱一和地把家里的活计都抛给自己,自己倒是在一边光歇着数钱。
听了柳氏倒出心里积怨已久的话,田大娘倒是没全信,毕竟就凭柳里正和柳氏早年在村里的做派,她们不主动招惹人就不错了,哪里能自己主动吃亏呢?这会子柳氏能老老实实在田间干活,指不定是干了什么坏事被捉住了。就凭宿奶奶她老人家一向在村里的人品,她都不信。
田大娘只确定了一件事:“这么说,柳家妹子,你和秀秀的关系也不咋好喽?”
柳氏狠狠点头,“可不是嘛,那小妮子鬼精鬼精的,酒厂这么好的差事偏一点都不念着一家人,都建好几个月了也没听见说给我这亲二婶安排个什么管事的活,真是没良心!”
田大娘看着她脸上遮不住的阴沉和嫉妒,心里也挺无语:人家辛辛苦苦办出来的厂子,凭啥请你这种好吃懒做,干啥啥不行、当搅屎棍第一名的家伙进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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