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砸吧一口酒,坐在桌上哼笑道:“娘,怎么样,你看我现在赢钱了吧?当初你还怪我气死我爹,我看呐如果不是他拦着我,咱们一家早就有钱搬到镇上去了!”
老太太坐在桌边搓搓手,一张常年长得跟条苦瓜一样的脸上难得露出笑,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踏实,眼含疑惑道:“山子,你跟娘说,这钱真的是你赢来的?”
李山刚想说出真相嘚瑟一番,话到嘴边想起他娘唠叨的性子又给咽了下去,半遮半掩道:“说了你也不懂,娘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只要知道儿子我在外头遇到贵人了便是……”
他夹了块肉扔到嘴里,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婶脸上了:“嘿,这回你儿子真是财神附体,您是不知道那坊中人对儿子是点头哈腰的,那可是贵客待遇啊……”
想起这两日赌坊中人对自己的态度,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只恨不得将自己志满意得的模样让全天下人都瞧见。
听他这么说,李婶自然信以为真了,高高兴兴地幻想着自己日后随着儿子到镇上当富家老太太的好日子,脸上差点笑出朵花来。
哎呀,儿子这下发达了,她也算是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了,就是……她余光盯着正在一边忙活的柳盈,心中多年积攒的不满再次涌动——嫁过来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给他们老李家生个大胖小子呢?
柳盈在一旁擦着桌子,抚了抚抽痛的手腕,心内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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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
河阳镇奇金赌坊一楼,不知发生了什么乱子,只见几名赌坊的打手围着一道灰扑扑的影子拳打脚踢,咒骂声更是从一开始就未曾止歇。
不少赌坊中人都围在四周看热闹,有个别新进来不清楚情况的见中间的人被打得鼻青眼肿的,连忙好奇地向周遭看得津津有味的观众打听。
解答的好心人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现场,头也没回地答道:“嘿,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这几天正好都在这儿,从头到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就是被揍那小子赌红了眼,不仅把前几日赢的一大笔钱输光了,还倒欠赌坊不少银子,今日他连身上的底裤都输了个精光后还嘴硬说有人出老千,结果反倒被庄家从他身上搜出了数枚骰子和花牌……”
“你说,敢在奇金赌坊这地界撒野,咱们赵爷是那么好惹的嘛,这小子可不就遭殃了?啧啧啧,还一直搁这儿喊冤呢,在场的哪个不是老手,谁还看不出来他那点小伎俩……”
先前问话的人连连点头,可不是,也不知道这小子哪儿来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把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在赵爷面前班门弄斧,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吧?
看他现在被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那后悔的怂样儿,真看不出来竟然有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很快,被打的人终于安分下来,哭着要认错赔钱了,赌坊的打手们才住了手,几人分工将鼻青眼肿的人提溜起来,直接便往楼上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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