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心细如发,早就察觉到宿知袖今夜的不对劲,笑道:“知袖有什么话直说吧,瞧你都憋了一晚上了。”
宿知袖勉强笑了笑,看了一眼裴澹,这才将早就随身带在身上的信拿出来递与孙氏。
孙氏疑惑地接过,逐字读下来,方才还红润的脸颊渐渐失了血色,细长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苍白地对着宿知袖一笑:“知袖,你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宿知袖默默牵住她的手,轻轻却又无奈地摇头。
孙氏唇瓣哆嗦了一下,忽地闭紧双眸,宿知袖没有忽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咬着唇没再出声,该让她好好静一静。
小澹有些不安地靠过来,眼神充满了疑惑,宿知袖冲着他摇摇头。她没有直说,这件事还是让孙氏与他说为好。
信里将宋惊羽发现裴澹与侯爷长相颇为相似,又是如何将经过查明的过程写得很详细,任是谁读过都能将事情明白得一清二楚。看孙氏的反应便知,她已经被信里的话说服了。
更何况这种事情很难作假,小澹在侯府长到八岁,侯府自小照顾他的人定然对其了如指掌,身上何处有个胎记,哪里有个小痣人家都了解地一清二楚,侯府地位不凡、底蕴深厚,自然不会随便来乡下抢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的。
正是因为孙氏对上述的道理都明白,所以她痛苦地难以自持,几近失态。
宋一显然知道车厢里发生什么,将马车稳稳地停靠在孙家门口后便安静候着,始终不发一言。
许久后,孙氏哑着嗓子道:“我们先回去了,知袖你也好好休息……”
宿知袖赶紧点点头。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门内,宿知袖看着夜空一轮孤月,心有所感忍不住一叹。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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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第二日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到绣坊,宿知袖却敏锐发觉她时不时地便会出神。
又一日,孙氏找到宿知袖提出自己要休息半个月,便不过来绣坊了,宿知袖刚要答应她,突然有村民气喘吁吁地从村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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