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泽很久没说话,枝子以为他走了,抬头却看见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枝子会察言观色,也大概知道他的心情会是什么。枝子这样的女孩,年纪小,心却透亮的,比玻璃还干净。
大卓正趴在地面,她顺着它的毛,心里也软软的,“大卓多大了?”
“一岁半多。”
“大卓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但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狗,”他有些别扭地说,“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它出去玩。”
“真的吗?”一向说话轻声轻气的枝子,也因兴奋,拔高了音量。
“嗯。”林越泽又拿上遥控器,去玩游戏了。
廖阿姨收拾完,切了两个橙子给枝子吃,枝子吃了几瓣,看时间,七点了,就准备回家。
廖阿姨知道她一个人在家,还有些不放心:“枝子,你留下在阿姨家睡吧。”
“不用了,谢谢廖阿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说到底,枝子还不熟悉他们,不敢贸然留宿,倒不是觉得不安全,而是怕妈妈知道了,会觉得难做。人情来往,她虽不懂,也知道该征询妈妈的意见。
“行,你记得把门锁好,窗户关好,注意用电安全。”她又去叫林越泽,“小泽,你送一下枝子。”
“就一层楼,不用送了吧。”林越泽正打得不亦乐乎,游戏音效很大,轰隆噼啪的。
“没关系……”还没说完,又听廖阿姨说:“就一层楼,你还不愿意送?人家一个女孩子,楼道又没灯,你打个手电筒。”
林越泽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出游戏。
枝子不怕黑。她刚上小学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睡了,不过妈妈会给她留一盏小灯,担心她会怕。现在不会了。
上楼上到一半,枝子停住了,林越泽问:“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真麻烦。”林越泽小声抱怨,隔得近,又在楼道里,她听得清清楚楚。枝子说:“我自己去吧。”
“都说我送你回家了,我陪你去吧。”这么说着,他先下了楼。
公共厕所不远,也是红砖黑瓦砌的,很简陋。墙上用白色漆料歪斜地写着“男”和“女”两个大字,里面有灯,但很暗,还忽闪忽闪的,午夜时分很吓人。不过这个点还早,有不少人来上厕所,把里面照得亮堂。
林越泽在外面等她,天上月亮是很圆的一块,大灯泡似的。听说月亮越亮,星星越少,果不其然,天空跟黑幕似的,没有星星,也没有乌云,只一轮明月照耀,是个晴朗的好夜。他仰头望了会儿,听见枝子回来,便往回走。
林越泽照个明也不安分,把玩着手电筒,灯光束四处乱射。
很快就到枝子家门口,枝子认真地说:“谢谢……”称呼这儿打了个绊,“林哥哥。”
倒稀罕,别人都是连名带姓,或是“小泽”,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林越泽还蛮受用:“不客气。”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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