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泽其实对枝子不凶,就是皮,时不时扯下她头发,朝她扔纸团,还嘲笑她。
院子里的孩子都知道枝子没有爸爸,不知谁带头,说她是“没爹的孩子像根草”,被林越泽听到,他登时换上凶神恶煞的神情:“谁再说,我打爆谁的头。”
他脚踩在砖块上,姿势摆得气势十足,“谁不服,找我单挑。”
林越泽算是个小孩子王,那以后,就没人再敢说了。
枝子妈妈听说后,感慨了句:“这孩子还挺会护人的。”大院里人杂,孩子随父母,也是鱼龙混杂,她就是怕枝子会被欺负,会混坏,才让枝子少和他们玩,现在有林越泽顾着,她也能稍微放点心。
一个月的时间,枝子和乔家院子的同龄孩子混熟了,放学和女孩子们跳房子、跳橡皮筋、跳长绳,陈彦东他们呢,玩卡片、弹珠、弹弓、玩具枪之类的。
林越泽干干净净地出门,灰头灰脑地回家,挨过廖阿姨不少骂。他倒聪明,知道她喜欢枝子,还拿枝子当掩护,搞得她有气也不知道怎么发。
时间悄悄地流逝。
仲春,枝子妈妈生日。枝子把偷偷攒下的钱拿出来,准备给妈妈买礼物。
自从廖阿姨知道枝子和林越泽同班后,就让林越泽和枝子一起回家。枝子说要一个人走,林越泽问她去哪儿,她照实说了,林越泽说:“那种地方东西贵得很,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枝子便跟他走。
去的地方不近,要坐公交车,枝子和林越泽一人投了五毛钱,找位置坐下。
枝子头一回脱离妈妈坐公交,有点怕。林越泽说:“又不会把你弄丢,怕什么。就算丢了,反正我还在。”
他这么一说,枝子心里便稳妥了些。
她趴在窗边,向外面看,她谨记妈妈的教导,没有把头和手伸出去。车子摇摇晃晃的,充斥着柴油的气味,枝子问林越泽:“你头晕吗?”
“不啊。”林越泽摇头,像意识到什么,越过枝子,使劲把她那侧的窗户推得更开。
风吹着,好歹让她舒服点。
好在没太多站,枝子忍住呕吐的冲动,跟着林越泽下车,过了两道斑马线,到了一个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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