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子忽然说不出话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林越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们的世界几乎都围绕着学校、家,离开了这两处,他们还能怎么见面?枝子有些茫然。
枝子回到家,问妈妈:“我初中在哪儿读呀?”
“户口就近原则,你的户口在一个姨婆婆家,离这儿不远,你在八中上。”
“哦。”
枝子妈妈忙着择菜、切菜,没顾及到女儿的心情为何失落。
虽然林越泽说他毕业才搬走,但枝子总觉得,很快了。她有几次做梦,梦到一觉醒来,班上已经没有林越泽,去他家找他,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阿姨。
尽管一开始,林越泽对她并不友善,她也怕他,但一年多下来,她已经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何芳馨、吴可都比不上的那种。
她舍不得林越泽、廖阿姨,还有大卓。
剩下的日子,枝子像是数着过的。过一天,离他搬走的日子就近一天。
今年的雪下得早些,十二月初,一场大雪在夜间,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早晨醒来,枝子看见一片雪茫茫,兴奋极了。林越泽一见到她,她就拉起他跑下楼,“林哥哥,下雪了!”
时间还早,地上的雪还没遭到太大的破坏,一脚踩上去,盖过了鞋子。原来雪积得这么厚。
枝子抓起一把,团成球,砸向林越泽。有的雪溅进他的衣服,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好哇,郑枝子,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她把书包顶到头上,赶紧溜。林越泽团雪球的功夫,她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可林越泽跑得快,没多久就追上去了。枝子边笑边喊:“好林哥哥,别扔进我衣服里了。”
枝子的笑向来的收敛的,似乎是她的早熟,牵扯、桎梏了她,很少能见她这么开怀。林越泽被她的笑声感染,只象征性地砸了下她的棉衣。
两个人的手冻得红彤彤的,过了会儿,又开始发热。
有块地砖翘起来,被雪盖住,看不见,枝子不小心绊倒了,还好有雪,裤子也不厚,膝盖没摔伤,就是脚踝有点扭了。
“能走吗?”
枝子扶着林越泽的手臂,试了下,“能,就是有点疼。”
“离学校没多远了,我背你吧。”
枝子躲了下,“我很重的。”
“你这么矮,又这么瘦,能多重?”林越泽把书包背到身前,蹲下去,“快点,再慢就迟到了。”
枝子犹豫了两秒,慢慢地趴到林越泽背上,抱住他的脖子。
林越泽起身的时候很艰难,还得扶着树干,后面走起来,就轻松些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学校走。
“林哥哥。”
“嗯?”
“以后,我们考同一个高中吧?”这样,他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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