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搬出乔家院子之前,他们的吵架都是小打小闹。后来,林父发迹了,吵架不断升级,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到现在,动辄砸东西。
保姆被吓跑,也不是头一回了。明眼人都知道,几千块的月薪,抵不过生命安全。谁能预料到,这对夫妻俩的怒气,会不会有一天波及到他们。
林越泽不知道,林父有没有对他妈妈动过手,问她,她从不肯说。他想管也管不了。他们自诩是成熟的成年人,岂能容小辈越辈干涉。
他们以为给他钱,让他安心读书就万事大吉,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他们自以为是,他若无其事。
这个家庭表面的平静,终有一天,会被底下的暗涌掀翻。
进卧室之前,林越泽只说了一句:“你们再吵,我就搬出去。”
客厅里安静了一秒,林父回过神,破口大骂:“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敢威胁我?你的钱谁给的?还不是老子给的……”
门已经关上。
林越泽灵魂里有春光照绿潭,也有暴雪封山巅。
他不怕和自己父亲为敌。
枝子妈妈上完夜班,早上会起得稍微迟一些。枝子七点洗漱完,先记了会儿单词,背了会古诗文,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做早餐。
除了剩的肉片、豆腐,枝子另洗了小白菜,荤素搭配,码在面条上,正正好。还是沾了林越泽的光,这顿早餐才得以这么丰盛。
枝子妈妈闻到香味寻过来,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真香,我女儿真能干。”
枝子笑着搡搡妈妈,“先去洗漱。”
吃完早餐,枝子妈妈让她去学习,流理台她来收。
枝子先过了遍理化生新学的内容,写完作业,便拿起书来读。这么一读下去,再抬起头,就快到晌午了。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做饭,香气弥漫。
炊烟绵延人间,赛过云海翻涌。
枝子伸了个懒腰,只觉遍体通畅。
枝子跑去厨房,像只贪吃的小猫,绕在妈妈身边,看她淘米煮饭。枝子妈妈好笑,赶她走:“别碍我事。”
枝子撒娇,赖着不肯走,这时门响了,枝子颠儿颠儿地去开门。
笑容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凝固。
小姨这回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她的儿子——枝子的堂哥,蒋少强。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他父母对他的期望,是希望他年少力强,可惜,时隔几年,他依然不成器。
蒋少强长得不高,精瘦,头发烫成棕色卷发,脖子上戴一根很粗的银色链子,大冬天的,还穿破洞裤。在小姨和枝子妈妈说话时,他旁若无人地点了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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