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泽揉了把她的头发,“不像你们家,你妈妈很好,你更好。”
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
林越泽突然哥俩好地勾着枝子的肩,笑着说:“走,请你吃肯德基,让她们谈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睡醒继续睡。”
枝子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那次廖阿姨和枝子妈妈聊了一下午,枝子和林越泽就带着大卓在外面走啊走。
据说,那次回去后,廖阿姨就平静了许多。她慢慢的,开始做瑜伽,又学画画,把自己的生活填满,就不会一直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
枝子妈妈只是教她,裂缝如果无法弥补,就忽视它。只要它不危及到你。
日子照过。
哪怕这只是权宜之计。
廖阿姨要顾虑的很多,如果离婚,独子林越泽肯定会被丈夫争过去,而且她又没了工作,四十好几了,一个人怎么过?
不如,忍。
开学不久,就有一次月考。
考完这次,老师便会对全班分科意向摸一次底。枝子填的是理科。
有几个人被叫到办公室谈话,包括彭瑛。她填的也是理。
彭瑛从办公室回来,就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他劝我学文,说我不适合理科。其实我也觉得学理好痛苦,但是我爸妈肯定不会愿意。”
枝子说:“你可以和你父母谈一下,毕竟这是你自己的未来。”
彭瑛说:“他们就是要插手我的未来,让我活在他们安排的轨道上。有意思么?”她越说越气,“读书的又不是他们,考不好只会怪我没用功。”
“你自己喜欢什么呢?”
“要说喜欢,都谈不上,但是学文让我没那么痛苦。”
枝子拍了下她的背,“勇敢地跟封建势力说‘不’吧,少女,该解放了。”
“那你呢?”她反问枝子。
枝子诚实地说:“我跟你一样。谈不上喜欢,只是‘学’而已。”
就好像在一个分岔路口,哪条路走起来都差不多,她想走的那条尽头更亮一些而已。
但她也开始怀疑,这条路,她会不会走不好,把自己摔得遍体鳞伤。
林越泽要准备竞赛,除了化学,学校还有数学、物理、生物竞赛,他也要参加,故而不是很能顾得上枝子。
枝子渐渐地有些跟不上课,一次化学小考,她考了有史以来最低分。老师讲解题目时,有的枝子听不懂,有的是犯粗心的错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
一直以来强行维护住的堡垒,被一点点蚕食,终于撑不住,訇然坍塌了。她觉得自己根本学不好化学,在午休时,偷偷地躲到楼梯拐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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