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一次分手,她和几个姐妹去看电影,一边看,一边哭,下半场去KTV,唱得声嘶力竭。
唱到半夜,瘫倒在沙发上,迷离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支离破碎。
姐妹们也醉了,却是更嗨了。
这个KTV隔音效果并不是十足十,她们的声音完全盖住了其他包厢的人。
吴可捂着眼睛,无声无息,旁人疑惑,这么吵,也能睡过去?还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担心地摇摇她,试探她的反应。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只是想起陈彦东了。
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了快疤,不会再痛,但看到还是会想起。她就是这样的心情。
和他分手之后,她也萎靡了一阵。她带着决绝如壮士割腕的心情,把他送她的东西扔的扔,送的送,没留一件。
终究会好的。她这么想。
吴可最近一次听到陈彦东的消息,是他考上了大学。该学校很不错,他从小展现的聪明没有被辜负。
反观她呢,高中匆忙上完,没考上大学,整日在外面游玩。
她认识了很多人,男男女女,形色各异。她瘦下来了,也学会穿着打扮,圈子里,还挺吃得开。可她还是会感到空虚。漫无边际,宇宙般,她只觉自己无处可去。
有时候,她觉得抑郁症还没好,用少许烟酒来麻痹自己,慢慢的,她发现,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精神缺陷。
她仿佛得到了慰藉。
这种慰藉也是空虚的,但至少比烟酒好。
吴可找了工作。她也得生活呀,男人是靠不住的,在她交了第三任男友后,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便利店柜员、餐厅服务员、超市收银员、服装店导购,短短四年,她都做过。她不嫌这些工作没出息,因为她自知学历不够,没那个资本挑三拣四。
她租住了间老式小区的小房子,一个月租金一千,包水电,微薄的工资支出这部分后,剩下的勉强够她零用。
也幸亏她没堕落到深渊,需要靠出卖皮肉来赚钱。
虽平庸,但也平静。
直到林越泽和枝子请她和陈彦东。
她出社会早,和林越泽、枝子这种尚在象牙塔里的不一样。他们尚有学生气在,而她已经被社会打磨得世故了。
看到陈彦东,她有一瞬间的惊诧,很快掩过去,对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好久了。
六七个年头有了吧?
他蹿高了,轮廓也更鲜明了,变黑还是变白,她已记不清了。
看,时间就是这样,哪怕爱得真切,恨得真切,这么多年过去,也都淡了。
真的,她心里已经掀不起大的波澜了。
那顿饭吃得很愉快。
林越泽和枝子会走到这一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他们当事人身在雾中,可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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