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虞妃一副看穿她心里那点小九九的神色,转身便取下黄花梨架子上的外裳,道:“穿上。”
常念“啊”了一声,可对上母妃不容拒绝的眼神,耷拉着脸还是接了下来。
不仅如此,虞妃又取了一件月白披风给她披上,这回常念却是说什么也不穿了。
虞妃觑了她一眼:“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片刻后,常念还是被裹得厚厚实实的才出了琼安殿。
母女二人到皇家围场,高台雅座已经聚了好些嫔妃公主及世家贵女们,见了虞妃都笑盈盈地起身行礼问好,唯有右侧一身着芙蓉色罗裙的女子慢慢悠悠,面上有几分不情愿。
虞妃倒不是十分在意,落座后便笑着与交好的夫人说话。
常念坐在虞妃身侧,正斜对那芙蓉色女子。
——鹅蛋脸,柳叶眉,一双丹凤眼透出些精明算计,模样倒是个美人坯子,不过眉眼间的张扬和高傲总叫人喜欢不起来。
莫名有些熟悉。
她仔细回忆了番,才猛地想起:这不就是徐皇后的嫡亲侄女,前世与江恕议了亲的徐娇娇!
徐娇娇的目光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常念一番,唇角轻扯出一抹不屑。
眼下虽则入了秋,天气转凉,但今日赴宴观赏比赛的贵女们仍是着夏日轻薄衣裙,个个如春花争奇斗艳,赶着今夏最后一趟,尽显玲珑窈窕的身线。
而常念贵为公主,金枝玉叶,锦衣罗裳什么没有?却是需要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加上一月白披风,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一眼望去,什么身段细腰全无,只见那张有如金贵瓷器般细腻白皙的脸,绕是如此,人群里仍是过分的出挑,一颦一笑,楚楚动人,有种捧在手心里还怕不够呵护的脆弱美。
可,还不是个靠汤药续命三步一喘的病秧子?
徐娇娇心中冷哼。
这时,左侧踩梯传来内侍一声高呼:“皇后娘娘到!”
众人纷纷起身,只见徐娇娇变了张脸似的小跑迎上去,脆声喊:“娇娇见过姑母!”
“哎。”徐皇后满面笑容地伸出手,由着徐娇娇扶着走上高台,发髻上一对金凤凰步摇在日光下泛着夺目光泽,上来站定,这才对扬手对众人道:“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是。”众人规矩应声,待皇后坐下,才缓缓落座。
跟在徐皇后一起上来的,还有一身着鹅黄裙的姑娘,一蹦一跳地跑到常念和虞妃面前,笑盈盈开口:“虞娘娘好。”
而后她便一脸忧心地拉住常念胳膊,问:“朝阳妹妹,你可好了?可还咳嗽?可还怕冷?我带了橘子糖,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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