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头一回与世家贵女们打交道,常念不想落人一个傲慢无礼的恶名,头疼欲裂也还是笑着应付两句。
徐娇娇的到来,便似那烈日当空照的清凉水,正解了困。
“哟,今日这么热闹?”徐娇娇状似惊讶地走进花厅。她着一身粉色绣海棠暗纹罗裙,发髻上珠翠簪环堆莹,阴暗秋日下犹为娇艳。
然,太过艳丽耀目,总是刺眼。
有平时与之来往颇密的贵女接话道:“娇娇,你怎的才来?怕不是怪我们没喊你吧?”
“哦?”徐娇娇皱眉,她装的有模有样的,妆容精致的脸上是十分的不解和困惑:“此话从何说起?本小姐今日来可是为找豫王妃请教诗书一事,可不像你们,平白无故聚到一处,不知晓的还以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在座有尚书府的祝小姐最受不得她这阴阳怪气的作派,径直便道:“正好,王妃娘娘此刻在望雨轩请教顾大师后人书法,你还不快去?”
徐娇娇一噎,顿时答不出话来,捏着帕子的手都紧了紧。
好不容易从众人似火的热情脱身喘口气的常念可舍不得徐娇娇走,于是出来打圆场道:“娇娇表姐既来了,不如一起坐坐吧。”
她起身过去挽了挽徐娇娇胳膊,笑容天真无邪。
徐娇娇才觉面子回来了些,不过还是装作“本小姐念在朝阳公主亲自相邀勉为其难留下”的姿态,漫不经心道:“也罢。”
“呵。”祝小姐冷嗤一声,起身挽过常念胳膊,不动声色便将人拉回中央小榻坐下,“殿下,方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常念头疼抚额,好在徐娇娇没让她失望,这娇纵脾气上来了,冷着声就打断道:“祝语柔,你存心跟本小姐过不去是不是?”
先前招呼徐娇娇那贵女连忙出来说圆场话:“欸,娇娇,公主面前,岂可有口角之争?快来坐下。”
说完,又去拉祝语柔:“方才我们不是说到锦绣阁里那以万两黄金打造的嫁妆头面了?”
祝语柔倒也不是要当着常念的面跟徐娇娇干起来,到底还是接下这话:“听说不止黄金万两,怕是一座金山,就连大婚当日所穿的绣鞋都是金子翡翠珍珠一类打造的。”
听闻大婚、锦绣阁等字眼,徐娇娇暗暗提起了心思。
满京城都知晓,那是宁远侯为未来夫人准备的嫁妆。
想她将门虎女,自宁远侯回京,民间便有她二人郎才女貌之说。
徐娇娇沉浸在姑母为她谋划的美好蓝图里,俨然是忘了,宁远侯是为求娶朝阳公主来的。
不过很快便有贵女只拿一句话敲醒了她。
“公主金枝玉叶,区区黄金翡翠都是俗物,大家都在猜啊,宁远侯还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举是咱们不知晓的!”
徐娇娇还未来得及表露出来的得意神情一瞬间消失了,她下意识看向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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