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这样反反复复,苏妧妧哪里还听不出他的心思?
这人,明明想要她亲手做的东西,又担心她会累着,什么都还未做便心疼起来。
苏妧妧笑了一笑,应道:“好,待夫君回来,我便送夫君一个香囊。”
燕昀顿时笑了开来。
他本就生得精致,眉眼的线条比常人更深邃些,放眼整个天下,也是不多得的美男子。只是他身处高位久了,平日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只让人觉得他面容凌厉气势非凡,倒忽略了他本身的样貌来。
此时他眉眼间蕴着柔和的笑意,顿时冲散了他平日里那股冷冽之感,如朗月入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苏妧妧瞧着他如画的眉眼,心中不期然涌上一股酸涩。
数月之前,她忐忑地坐在这间房中,不知自己时候将何去何从,也不知生养她的允州何去何从。
玄甲军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她心中尽是不安、茫然,以及淡淡的绝望。
可如今,允州城安好,父亲安好,她也被燕昀放在心上,好生爱护。
那日城下之人是燕昀,乃她之幸。
苏妧妧这样想着,先前已然淡去的离别之情在安静的夜色中复又慢慢涨满心间。
燕昀得了苏妧妧的允诺,饶是再不舍得要同她分开,也知晓她近日来因得赶路的原故休息得并不安稳,便不打算继续同她说下去,让她阖眼安睡。
却不想娇美人半撑起身子,悬在他上方,低低唤他:“夫君?”
“嗯?”
燕昀闭着眼应了一声,正要让她早些休息,却不想唇边落下一个轻软的触感。
燕昀下意识便将人往怀里按得更紧了些,待动作之后才觉出发生了什么,又下了天大的决心才将人拉开,张了张口正要问她这是做什么,便见娇美人又俯下身来,重新在他唇畔又落下一吻。
“……怎的了?”
听得他声音中隐忍克制的哑意,苏妧妧勾了唇角,俯得更低了些,同他之间不过毫厘,声音轻缓,一字一句却吐得清晰:“夫君,此去山长水远,你不能忘了我。”
娇美人的声音在沉静的夜里有着别样的媚.态,燕昀只觉喉间有些干哑,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见他喉结起伏活动,苏妧妧不禁伸出指尖轻轻点在其上,又问了一句:“夫君,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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