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遥拍着她的手,说:“也行,小美,我尊重你,也支持你做的决定。”
路娉美说:“离开之前,我还问过他一个问题,我问他,有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一瞬间。倪钊说没有,他说他不会再骗我了,他说哪里有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会喜欢十三岁的女孩呢?他说爱是需要思想共鸣的,他这种人喜欢十三岁的女孩,无非是喜欢青涩而纯洁的肉体罢了。”
姜青遥变了脸色,哼道:“他倒是敢说。”
“但他说得对。”路娉美说,“他说我已经没有机会在十年前认清他这种人了,以后多教教别的小姑娘,让他们擦亮眼睛认人吧。阿遥,你别生气,我都不生气了,我反而觉得倪钊很可怜,他很变态,变态就是一种病,他有病。我不应该觉得自己不好,起码我算得上是个心理健康的人,而他的灵魂都是肮脏下流的,是我应该怜悯他。”
姜青遥握住她的手,说:“小美,你说得对。”
“诶,对了,别关顾着说我了,你跟蒋云泊怎么了?你们见面之后,就没听你提起过他了。”
姜青遥苦笑一声,把在莘城的事情告诉了路娉美,说:“唉,回到瑢城之后,我就没见过蒋云泊了。”
路娉美目瞪口呆:“你说你们在机场碰到,然后刚好参加同一个志愿者活动的时候,我都以为接下来的走向就是你们重新在一起……没想到居然来了个地震,然后你差不多是又跟他提了一次分手?我的天啊,阿遥,你可真是……”
“后面的不是好话吧。”姜青遥说,“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了,想骂就骂吧,我也很想骂自己。”
路娉美看了下今天的日期,说:“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没想过去找找?”
姜青遥说:“可能是应了那一句歌词吧——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哎,我觉得我真的好坏啊,我知道如果我回头找他,他一定也会回头的。所以我不着急,我也需要时间去鼓起勇气,而且我下个月底就会回溪城一趟,我想……我想去看看那棵树。”
路娉美知道,姜青遥说的那棵树,是她与蒋云泊一起种下的柳树。
“我离开溪城的时候是冬天,那棵树光秃秃的,现在我在夏天回去,应该能看见它枝繁叶茂的样子。”姜青遥笑了笑,说:“我觉得,那棵树能给我我想要的勇气,所以,再等等吧。”
她糊涂了五年,重逢时清醒了一点,但一场地震又让她陷入了思维怪圈。都已经这么久这么久了,再等等吧,只要结局是好的,她愿意等,她相信,蒋云泊也愿意等。
姜青遥把昭昭的事情告诉了路娉美,说:“小美,其实我失聪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很倒霉,就是比全世界大多数人都要倒霉。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半聋,然后等我长大些了,彻底适应了半聋的状态,一场火灾又让我彻底变成一个聋子。我经常都在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或者没有那场火灾,那该有多好。但我遇到昭昭之后,去重新思考过去这二十年,我才发现,其实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我是聋了,可我的家庭富裕,我的父母依旧爱我,或者说更爱我了,我还是有底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我还有你这个宇宙无敌好的朋友,还有一直都爱我的蒋云泊,还有我的文学,我的梦想,然后我就觉得,天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幸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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