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和你。”
每每冯京墨在电话里,碰不见面的地方和她调笑,葛从宁很少能坦然接招,有时候她会想,她之所以还有这样害羞的情绪,恐怕和婚后的两地分居逃不开干系。
自他们结婚以来,便一直处于异地状态。
不是没有想过追随过去,A市有葛从宁的父亲,朋友,工作以及责任关系,也有她从小到大的成长情谊,和冯京墨成了一家人,做了他的妻子,她又承担过他的家庭和他的人脉责任,更不能轻松地离开。
说起来,冯京墨当初也不是不能留在A市发展,只不过他有了选择,A市就显得不太算是优选。
当时冯家家业全军覆灭,冯京墨在北京。昔日冯家大少好不容易远离父辈,借以家族名义在北京弄起一个完全白手起家的公司,三年不到便有非常起色。
但在骨之不存,皮将焉附的情情况下,在北京的分公司也不得不宣布倒产。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最后赶回A市,在一片滩涂中几乎淹没了未来和希望。
等冯京墨把手头的事务处理整齐,将冯父冯瑛腾送到疗养院安心静养后,回过头才发现,意欲东山再起,又谈何容易。
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单勾勾不住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持刀枪棍棒打不散无尽宾朋。
当你不再一呼百人应,伸手无人接时,冯京墨终于看到了这座城市二十几年来掩藏在背后的冷漠和恶意。
这时,打拼过的北京,那里有他的师长,兄弟,追随者,就显得有人情味多了。
算来这是冯家倒产,回京创业的第七年,冯京墨的公司完成第二轮融资,走上正轨,他成了京中新贵。
关于他创业的故事,加上他家世的经历,让他在月初发行的最新一期财经杂志上,被评为”最杰出十大青年创业企业家之一“,受到大众追捧,有人说他是”沦落民间的王子”。
葛从宁在A市看到这一报道和头衔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出来。
冯京墨是家道中落了不错,但人还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冯瑛腾早就察觉企业震荡,或有不测,又无力挽回,早在事发之前便申请了破产。变卖家产还清了拖欠的员工工资又另开一笔钱添作补偿,还清了工厂欠款,虽然这一大份家业说没就没,前后不过半年不到的事情,而冯瑛腾自己在正式宣告破产后也住进了医院。
突发性脑溢血,也是日夜操劳的苦果。
唯一可称为幸运的是,没留给儿子冯京墨除了赡养义务外的其他负担。
只是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公子哥到平民,其中好似山谷跌宕,完全没有缓冲,对于冯京墨来说,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也是苦日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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