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语棠只觉耳边聒噪,只想撩起被褥挡住这烦人的声音。
看眼着殿下就要走进了正屋,玛瑙和翡翠正着急,徐语棠却突然惊醒,BBZL她猛地起身抬眸一看,却是直直地撞入了一双清冷的眼眸里。
灯火通明的正屋里,陈慎身带着冰雪寒气,夹袄大氅被跟随宦官褪下,露出一身天青色常服,挺拔如青松,冷峻的面容下一双黑眸凉凉的看向床塌间的女子。
一张素白犹如淡白梨花一般的清丽面容,却因一双含情的眸子多了几分娇媚,如今的皇后早也不是镇国公府邸里的小女儿了。
徐语棠一见来人,先是诧异了一番,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她连忙扶着玛瑙的手起身,压抑住膝盖上那酸麻地痛楚,迎上前去。
说来,徐语棠倒是什么模样都被陈慎见过,总角之时丝毫没有娇娇贵女礼仪,不慎落入泥坑里的模样。再小的时候因着娘亲克制不许给她吃糖,嚎啕大哭的模样。
还有被一圣旨赐婚时不可置信,抬起裙摆仰着头颅对着他怒吼:“我死也不会嫁给你陈慎”,却在第三月后身披皇后朝服扶着那双属于男人的手当着文武百官祭太庙。
如今这般模样在两人之间也算不上是失礼。
透亮的烛火让宁坤宫犹如白昼,徐语棠微微低垂眼眸错开两人相交的视线,轻轻地行了礼,也不问陈慎今夜为何而来,即便是今日他按规矩该来宁坤宫。
但陈慎从来就不是守规矩的皇帝,不然当初也不会临时变卦,将原本要娶她堂姐的旨意直接变成了她。
天下人都知道她徐语棠是狐媚子,这皇后之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三媒六证,即便是这旨意她也曾反抗过。
陈慎低眉看着披着头发,穿着素白寝衣的皇后,低声道:“怎的就休息了?”
一开口,徐语棠就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她悄无声息看了眼身后的宦官,开口说道:“陛下饮了些酒,可是有身子不爽利的地方?”
话说完,就让翡翠去让御膳房熬制些养胃的药膳,又让玛瑙准备洗浴,即便是再看不透这个男人,但她也知道陈慎喝酒后喜欢吃点御膳。
陈慎听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敛了敛眉目,到底也没再问,只绕过她径直走向里间。
“朕有些乏了,今夜早些休息了罢。”
徐语棠这才猛地抬起头,有些讶异的回首望向男人挺直的背脊,男人发髻一丝不苟地插金丝掐白玉的簪子,天青色常服领子间露出银丝掐线的绸缎中单,腰间简单系一根绞丝金绣腰带,腰间坠一上古白玉,通身的天子金贵。
徐语棠迈出的脚顿了顿,轻轻地蹙了蹙秀美,又在端坐于榻间的男人望过来前松开,不让他瞧出丝毫。
娘亲曾说过她的性子最是要强,平日里看着娇娇气气,像是随便揉捏的糯米团子一样,也爱撒娇,受不得丁点的委屈。但性子最像她爹,死犟得要命,这样的人看似最不吃亏,实际上一遇上真正重要的事情,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不透露出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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