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染了墨水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这样的目光曾经让她误以为两人是心意相通的。
只是如今,她早已不会为此沉迷。
“陛下,喝醉了吗?”徐语棠侧跪在挨着地榻子上,用绣帕轻轻地擦着陈慎的额角。
“嗯。”陈慎目光不错地看着她,任由她动作。
“那我们就先退下了,皇兄皇嫂!”高阳和李衔都是知情识趣的人。
京郊别院的晚风又缓缓吹起,案前的蜡烛随着微风摇曳,人影憧憧,分不清谁的发丝扰乱了彼此的视线。
等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徐语棠抱着被子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陈慎一手撑在她耳畔,一手随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接着缓缓渡入她的口中,那酒的味道她现在还记得。
温温热热的,带着点热烈的甜。
玛瑙看见主子行了,就要上前去。
谁知道徐语棠一看见她,猛地就用被子将头蒙起来。
没脸见人了,怎得如此不知羞耻,大半夜的竟然就在四处漏风的亭子里……
此刻在书房的陈慎端坐于案前看着奏折。
此时进来一内侍,低着头双手呈上半块玉佩。
陈慎身旁服侍着的宦官就看见原本有些惬意放松的陛下瞬间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整个内室气息瞬间变得窒息起来,就在那举着玉佩的内侍快要坚持不住,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的时候,上面终于传来没有温度的嗓音:“宣。”
话刚一落,气氛没有半分轻松,反而让声旁服侍的宦官瞬间浑身汗毛耸立。
徐语夢手里捏着玉佩快步上前,她甚至不敢看上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臣妇叩见陛下。”
发间的步摇随着她下跪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你可知这玉佩的作用?”陈慎看着手里的奏折,目光并未往下面跪着的女子留过一瞬。
徐语夢闻言手指一颤,甚至她听这话,眼底有些退缩之意,不过等她一想到要回家面对的那个病病歪歪的男人的时候,她眼底的退缩都被击垮。
“语夢知道。”女人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却异常地坚定。
当初,陈慎不慎落入大皇子的陷阱里,在济南的半山上身中剧毒,就在他快要中毒而亡的时候,被上山找草药的徐语夢发现。
但当时的徐语夢因为被祖父责骂,又染了风寒,心里难受,更不想因此就去请求祖父找郎中,她自己也会点医术。
于是趁着夜色自个儿背了药篓子就上山采药去了,却没想到碰见了昏迷过去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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