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邹灵雨和两个丫鬟帮忙,余莹的摊子收得迅速,两人并肩离去。
酿酒人走在邹灵雨身旁,身后长靖侯府的丫鬟还抱着酒坛,两排树下一滴一滴舔着酒水,不舍喝完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有人大着舌头问:“余姑娘,不是说了这酒不卖吗?”
余莹看他一眼,点头应道:“是不卖。”
“那……”那人手指甜雪手中的酒坛,表情很是委屈,活像垂下耳朵哼唧的小狗。
邹灵雨垂眸,遮掩眼中笑意。
甜雪看向他,她可还记得这人,不就方才唉声叹气谈论自家姑娘的人其一吗?
她仰起小脸,冷哼一声,像只开屏的雄孔雀,骄傲地展示自己的尾羽──也就是那坛酒。
可以的话她甚至还想来句:“羡慕吗?”
或是:“嫉妒吗?”
来显摆显摆,替她们姑娘挣回脸面。
余莹解释:“不卖,是送的,赠与友人。”
邹灵雨被许多姑娘以艳羡的目光注视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眼神竟还会来自男子身上。
就好像她拿了一只香气逼人的鸡腿儿,却惹得几只小狗垂涎,一只只的没敢扑上来,只能原地干咽口涎。
邹灵雨这回没能忍住,弯起眼轻笑起来。
这一笑,几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正对着邹灵雨的那侧直面美人半张笑靥,正是沉醉时,另侧无缘见此景的人,心还悬在酒水上。
有人反应快,扬声问余莹:“余姑娘,你还缺朋友吗?”
话一出立刻被身旁人拽衣襟喊了“无耻”,给硬生生捂住嘴,惹来众人哄笑。
邹灵雨也被逗得漾起笑脸,余莹无奈,只告诉他们快下雨了,得早些离去。
他们望着晴朗的天,觉得余姑娘怕是被说得恼了,也不以为意,却是没再缠着她们。
邹灵雨同余莹告别,约好下次见面的日子,才上了马车。
两人的马车驶离没多久,还待在树下的人鼻端感到湿意,以为是自己酒醉引起的错觉,但几滴雨珠接连砸在脸上,酒都醒了三分。
“还真下雨了啊?”
这雨越下越大,邹灵雨在车内都听见雨水打在车顶的哒哒声响。
外边忽地一亮,邹灵雨心中一紧,还未做出反应,紧接着的雷鸣便震得她们险些耳聋。
“轰隆──”
响雷离得极近,威力大得好似得以震下整座山头。
邹灵雨抚着心口,眼神都直了。
问枫发觉邹灵雨面色泛白,急忙问道:“姑娘,可有吓着?”
邹灵雨回过神来,当即摇了摇头,“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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