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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开连忙应了声,拦住准备动刑的手下,亲提了一桶水将刑架上的人泼醒,又取了鞭子在手里,阴阳怪气道“李大人,已经到了这副田地,还不愿意松口吗?”李怀德眼前早是虚影一片,闻言勉强开口“能...能说的我都说了,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

“好一个一概不知。”石开冷哼一声,一甩手一鞭子已招呼到了李怀德身上。石开有意在身后那位爷面前表现,重拾了鞭刑的手艺,一下一下十分卖力。

“贩卖私盐是该杀头的大罪,你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能扛得起吗?”江流放下茶杯“那艘船船毁人亡,县令朱守仁下落不明,货物不知所踪,你便以为本座奈何不了你们?”

刑架上的人顿住,似有所觉。

“蠢货,你们派出去的人可曾找到那本名册?”

看那李怀德已是抖成一片,其余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那名册是何物,江流道“这牢房阴冷潮湿,升个炉子给李大人暖暖吧。”

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一声惨叫,“承恩伯...”李怀德勉强挤出几个气音“是承恩伯...”

“放肆,竟敢攀扯承恩伯府上。”江流拿着杯盖慢慢拨着杯中茶

叶,眉眼动都不动一下,“想是皮子紧了,剥下来便得。”

早已奄奄一息的李怀德闻言仍是抖了一抖,大周律法极重,司礼监这帮鹰犬掌刑更是阴私狠绝,剥皮楦草亦是常见。“千真万确.....此事乃承恩伯长子出面筹谋,我曾与他手下的长随见过面,若是再见我能将他指认出来。”

江流原本垂眸,听到这话却是颇有兴味的抬眼,“果真是从市井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封了伯爷也还是盯着那两点零碎东西。”在场的人听闻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连神情都未敢变一下,江流话毕便慢悠悠起身,整了整衣袍留下句“好生拷问”就踱步出去,随行的禄山弓着腰跟在后头,轻声问道“督主,那奴才这就让石开出口供了?”

“早着呢,咬出一个承恩伯算什么,后边还有得文章可做。”江流斜他一眼“就凭他赵胜彦一个市井泼皮,靠献女儿发迹的下九流,得了主子抬举,便不知自己斤两如何了。如此脏的一滩浑水,他也敢凭一身贱肉去下?”

“丽妃在后宫如今势头不减,奴才担心圣上会重拿轻放。”

“那也要他能重拿轻放才行,私盐一案,由淮南上达天听,举朝震惊,背后牵扯错综复杂,如今不过才扯出几人,等全盘皆出,就不知满朝文武几人干净了。”

“奴才明白”禄山弓了弓腰,又问道“董大人如今仍在狱中,刑部等着您拿个主意。”

“该杀头便杀头,该抄家便抄家,怎么,刑部那帮废物连罪状都让本座给他们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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