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收回了自己好奇的心思,他对林琅这习惯不置可否,长公主常年在道观待着,自然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做法,他需要习惯。
碧莹见萧钰不在质疑,她悄无声息离开了房屋走到甲板上,碧莹毫不犹豫弄碎了林琅的纸张,雪花般落入河中,湍急的河水将纸片冲向四面八方,渐渐纸片与河水融为一体。
马上要到京中了,刚才林琅在模仿长公主的字迹,结果林琅察觉到自己和长公主字迹还是有些轻微的差异,还未收笔,萧钰猝不及防回来了,林琅连笔停都没停写了下去,冷静淡然。
碧莹对林琅这份心态十分敬佩。
萧钰活动下手腕,他想起云淮的话,道:“马上要到京中了,这几天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也只有这几天清闲的时间了,家中人重规矩,以后怕是没法在长辈们面前肆意。”
萧钰说得语焉不详,但林琅问弦歌知雅意,她知道京中还有一场漫长的硬仗要打,他在劝她休息一下。
如果这个船上没有云淮,林琅不介意休息一番,可偏偏因为云淮的存在,她如鲠在喉。
不过这也提醒林琅了,她只剩下这点去找云淮的时间了,等她到京中,再想找云淮必然要十分漫长了。
但去质问云淮这件事饶是林琅计谋万千,也难以在此地施展。
她如今的身份是萧钰的妻子,根本不能轻易离开萧钰,兼之她无法易容,悄无声息瞒过萧钰。
这期间种种,皆是为难林琅的枷锁。
她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想得很快,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想了想,回了萧钰的话。
“那夫君肯陪我么?”林琅乖巧地撒娇。
“当然,无论夫人何时去,我都会陪着的。”他深情款款。
萧钰离林琅极尽,近到林琅能嗅到他身上惯有的松香外,还有一点沾染的青赤莲香。
林琅莫名低下了头,林琅压住话语中的慌张道:“如今烈日,等一会再去,我先看会书。”
她仓促拿了本书,结果手没拿稳,落在萧钰的脚下,萧钰拿起,递给她道,声音低沉:“船太不稳了。”
林琅默默接过,不是船不稳,是她的心不稳。
林琅不敢再说下去,她白腻的脖颈都泛起了一阵红意。
困境让人成长,而萧钰的成长格外的快,前几天她还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如今她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他已经长大了,行事绝无一点幼稚,甚至可以独当一面,她不敢多余想下去了。
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成长,这一世的萧钰温润矜持,毫无过去的阴郁残暴,她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股古怪的情感在滋生作祟。
这种感情如此陌生,以至于其实她总觉得自己和萧钰不是在伪装夫妻,而是她真的嫁给他一样。
其实这是不应该的,萧钰如今周身尽是敌人,他们这种关系不过是方便逃难,她不能这样因这样诡异的关系,就对萧钰心生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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